安國慶乍然聽了李彩鳳的話,一時有些愕然,轉而慢慢的笑了起來,心裏也有些激動,嘴裏一個勁的念著叨,“……這孩子,嗬,這孩子……”
可感動過後,安大叔總有些對細膩情感的理解不能,又心疼姑娘哭鼻子,轉而道,“這孩子也真是的,感動就感動唄,還哭,哭什麼哭嘛。”
感動了,就應該高興才是。
剛剛差點讓女兒給感動哭了老媽李彩鳳一聽不樂意了,朝丈夫瞪眼,“感動咋就不能哭了?就是感動的,才哭呢!說了你這個大老粗也不懂!”
安國慶雖然依舊不咋理解,但礙於老婆大人威武,也不敢再妄加評論了,隻得換了個問題,“對了,小然到底感動啥啊?”
李彩鳳真讓自家這根木頭給弄得有點腦袋疼,“你女兒感動啥你咋還不知道了呢?看你給她的事這麼賣力氣才感動的唄。”隨即照例忍不住開始抱怨著嘮叨,“你家那閨女那笨蛋不開竅的勁兒,就隨你這個木頭腦瓜骨,跟你們倆說個事能把人給累死,真是的,我跟你們爺兒倆可費了老了勁了……”末了又說,“不信你就問你姑娘去,我還能騙你咋的?要我說,你老實兒的,等著你姑娘晚上給你做好吃好喝的孝敬你吧。”
安國慶依然不太明白自己做的那點事怎麼就值得讓寶貝姑娘感動到流淚,在這個樸實的父親看來,父母為兒女的前途操心,這不是應當的嗎?天經地義啊,還至於感動得偷著跑去廁所哭去?
安國慶有心一會兒問女兒一句,但一看自家媳婦那副胸有成竹的勁兒,又覺得,算了,還是女人了解女人,甭管大女人還是小女人,他一大老爺們兒就甭往裏頭摻和了,媳婦兒說啥是啥吧。
反正,嗬嗬,等著姑娘晚上給做好吃的吧。
晚上的時候,安然果然特意精心做了老爸老媽愛吃的菜,還幫助安國慶說服李彩鳳,給老爸爭取了兩杯果酒的福利。
安國慶在店內顧客們的感歎和羨慕聲中,無聲地與妻子交換著幸福無比又驕傲自得的眼神,對父母來說,再沒什麼比子女孝順更讓他們開心滿足的事了。
除了好友和父母,周邊的各路熟人也都遭到了安然這個筆記控騷擾式的盤問和調查,基本沒有一個能幸免於難。
最先遭殃的就是她的美女鄰居,藍青。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又有古語說得好,兔子要吃窩邊草,基於這麼充分的理由,帶著一盒剛烤出來的酥脆噴香的黃油小餅幹,安然敲開了正在空著肚子喝茶修煉的某編輯家的門。
安然的到來,總算是避免了這位姐姐白日飛升,成為神仙的可能。
重新泡了一壺芬芳的茶水,兩人坐在陽台的小桌旁一邊望著遠處河麵上浸著波光的燦爛夕陽一邊吃著聊著,安然也趁機問出自己的問題。
她的問題問得有些突兀,以至於藍姐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感覺有趣似的笑問,“你問我這個問題,是開始準備考慮這方麵的事了?”
安然點頭,“是啊。”隨即有點不好意思的笑,“我最近總是到處在找人問這個問題,就是想從前輩們的經驗裏找到一點參考和啟示。”
藍青聽到這裏,唇邊的笑意變得別有意味,她誇張的歎氣搖頭,“那很遺憾,我的經驗可不具備什麼參考價值,或許應該說,我這是最壞的典型案例。”
她不這麼說還好,這樣一說反而勾起了安然更大的興趣,不得不說,藍姐姐最善於“啟發”別人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哦?為什麼這麼說?”安然一臉的興致盎然,連語氣都跟著八卦起來。
藍青失笑,也就如了她的願,說出自己的求學經曆,“我大學最初入學的時候選的是化學係。”
她這話一說,安然確實有些意外,望著對麵一頭長發過腰,身著麻袋樣手染布衣衫,手腕和腳裸上都纏著大量珠串的另類美女姐姐,不由得感覺有些玄幻,不掩驚訝的輕聲重複著藍青的話,“化學係?”
嗬嗬,有沒有搞錯?那是妥妥的理科生吧?可此時眼前這個實實在在的文藝女青年的身上真是哪哪兒都找不著一點人們普遍印象中理性,嚴謹的理科生痕跡來。
藍青似乎自己也並不意外安然所表露出的驚訝,繼而解釋道,“我爸媽那代人一直都信奉‘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理念,我家的長輩中就有好幾人從事相關行業,將來畢業以後也不愁就業的問題。而且我的化學學得也不壞,報考的學校裏化學係在全國的排名也挺好,自己當時對這些事也沒什麼主見和想法。所以,出於各種原因吧,就報了那個。結果學著學著發現不開心,我就轉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