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安國慶挨了掐,皮憨肉厚一點都沒覺著疼,但為了老婆的成就感還是趕緊像模像樣的哼哼兩聲,如果江傑雲看到此情此景隻怕也要感歎一聲,“我說安小然這個丫頭那鬥嘴鬥急了就擰人的毛病隨誰呢?跟嬸兒真是一樣一樣的!”
安國慶收了胳膊,躲避著老婆的身體攻擊,再一聽說女兒像他,也不管李彩鳳話裏的中心思想,立刻跑題一般的得意上了,“那是,我閨女嘛,不像我像誰,咱們絕對是實在人,要不,你怎麼能看得上我呢,實在人,招人疼!”
李彩鳳一聽他這不著調的話,本來也沒多大的氣,這一下真叫他給氣樂了,啪一下拍在他的胳膊上,哭笑不得的嘀咕,“得得,你臭美吧你,我現在是懷了疑了,就你這滿腦子不開竅的樣兒居然還會主動跟我搞對象,真是難得大了。”
一說起這個來,安國慶更得意了,臉上眼裏都放起光來,好象傾刻間就年輕了好幾歲似的,一拍大腿,“嘿,要說起這個來……”
“趕緊打住啊,現在說姑娘的事兒呢,沒人聽你吹大牛。”李彩鳳拿丈夫沒轍,又想笑,又不好意思,抿著嘴推了他一把,嘀咕,“傻樣兒吧。”
這夫妻二人打情罵俏了一回,總算是在李彩鳳的強烈要求下回歸了主題,盡管安國慶細細仔仔的把江傑雲近來的表現回憶了一回,依舊表示好象沒啥跡象,對老婆的結論有些懷疑。
李彩鳳則對他平時馬大哈一樣的觀察力表示懷疑,認為他壓根就沒留心觀察過,小狼崽子都趴在羊圈上望著圈裏的羊羔流口水了,他還一點沒覺出來呢,這心都大成什麼樣了都!
“你先別管真的假的,這事從明兒開始,你就好好留留心。現在咱先說,傑雲看小然了,女兒還跟你似的,傻了巴嘰的啥也不知道,以那小子的性氣,橫必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得跟她攤牌。咱家姑娘要是不同意還則罷了,要是同意,我就問你這個當爸的,你讚成啊,還是反對啊?”李彩鳳覺得要在“看出來沒看出來”這種問題上跟安國慶磨嘰,指不定得嗆嗆到什麼時候去,這一回,她學乖了,直接強調主題。
果然,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安國慶這個當爸的也立刻糾結了。
不同意?
“咱倆都是大老粗,也不像人小芳華她爸似的,會說,能講,給孩子能做思想工作。說句實在話,他們倆要真搞上了,是咱們反對得了的嗎?咱們要是硬扯拉的不同意,隻怕我們越是不同意,小孩兒們就是越是來勁,這事我可有體會,你就說,咱倆搞對象那會兒,那心裏的勁真是老足了,九頭牛都扯不回來。”
眼瞅著丈夫說著說著又有跑題歪樓傾向,李彩鳳趕緊往回拉,“說正事呢,你扯咱們當年的破事幹嘛?”
對這一點,安國慶還挺有理,“不是我要瞎扯沒用的,就是那麼道理。不是老有些人,一聽小孩兒搞個對象就想跟孩子玩命嗎?那都是忘了他們自個兒當年搞對象時候的滋味了。”
李彩鳳對丈夫的這種態度其實是很讚成的,但她仍然斜了他一眼,“你還挺理解?”
安國慶一聽老婆誇獎,又得意上了,“那是,理解萬歲嘛。這當爹媽的,老吵吵著要孩子孝順,自己有多苦多累,可就忘了想著自己當初小時候的事了。我是不讚成那樣。再說了,你說這事要是真的,還真別說,傑雲這臭小子還真有眼光的,我閨女那是……”
“打住,趕緊打住。都這時候,你也不知道著急上火,還光顧著吹大牛。”
“我閨女就是好嘛……”安國慶有點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又勸老婆,“這事不是著急上火的事,你著急上火也解決不了問題。慢慢來啊。”
李彩鳳受了丈夫的安慰,心裏多少平靜了一點,麵上卻白了他一眼,“嗯,就你心大!”安國慶的意思很明顯,即使反對也不能來硬的。但要說同意,他又歎了口氣,“其實吧,要說當女婿的話,傑雲這小子,我還是挺中意的。有能耐沒能耐,長得怎麼樣,那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在一起處了這麼多年,知根知底的,人品好,靠得住,是個能老實撐門戶,過日子的。唯一不好就是,這歲數實在是有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