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然看到江傑雲那別有深意,狂冒壞水的笑容之後,才突然之間恍然,明白了他嘴裏的所謂“運動”到底指是什麼類型的“床上運動”。
再一想,你也別說,她之前的猜的什麼“仰臥起坐”,“瘦身運動”啥的,倒也滿挨邊的哈?
雖然個人經驗單蠢,但作為一隻前世日日掛在網上看文的網蟲,安然也在文荒時期跟人湊趣看了不少香豔肉文,這會兒一邊張口結舌的瞪著對麵那隻開起玩笑葷素不忌直逼流氓的江大灰狼,一邊在腦袋裏神經錯亂的轉著各種不靠譜不和諧的強大聯想。
江大灰狼即使此刻心事重重,也依然讓安然那副傻相給娛樂得很哈皮,伸出手托著她的下巴,幫她把半張的嘴巴給輕輕合上,“哎呀呀,小心點啊,安小然同學,嘴張這麼大,蒼蠅飛進去了。”
此言一出,成功的把安然給惡心的回了魂。
為免尷尬,她回過神的第一件事就是運起手裏現成的筷子去挾菜,不管不顧,心不在蔫地塞進嘴裏,馬馬虎虎嚼兩下,拿起手邊的啤酒便往嘴裏灌,結果喝得實在太急,一下子嗆到了,暴出了一連串的咳嗽,驚天動地的。
江傑雲忙探身伸長了手,幫她拍撫著後背,手勁倒是放得挺輕柔,就是那嘴裏依舊在氣死人不償命地逗人,“慢點慢點,我說安小然,你不要這麼激動嘛。”
激動個毛線!
誰說她激動?
她不激動,一點都不激動!
剛喘過一口氣來的安然決心讓這個混球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的激動--拉過他的手,送到嘴邊,吭哧一口,上去就咬。
“喂!安小然,你小狗啊你!你這是典型的惱羞成怒我跟你說。”
安然抬起臉,齜出嘴邊的兩隻尖尖的,寒光閃閃的小虎牙,陰森森的,“我就激動了,怎麼地吧?”
“不敢怎麼地,我繼續講故事成不?”江傑雲見好就收,不再逗她,開始言歸正傳。
由於趙媽媽在孕期運動過於激烈,姿勢過於高難,動作過於不當,差一點大出血,被她嚇得當時就軟了的運動夥伴立刻哆哆嗦嗦地將她送進了醫院。
也幸好是家裏有關係,找得的都是最好的婦產科大夫,又送醫及時,總算是沒出大事,疼得他媽七死八活,趙小胖同學總算是在他媽的肚子裏將紅塵風月都看膩之後,早早的來到了人間,讓他媽他爸可以拿他出去給家裏的長輩們交差。
早產的趙真旭瘦小的跟隻褪了毛的耗子類似,在保溫箱待了好些日子才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驚心動魄又香豔無限的初生期正式加入了地球這個神奇的星球,成為一名龍的傳人。
趙真旭出世的經曆波折雖不光彩,過於刺激,鬧得太大且影響廣泛,讓兩家的長輩們在圈子裏很沒了一陣子的臉,可不管怎樣,一個流著雙方血脈的孩子確實是彼此合作穩固的象征,讓當家人們在氣惱之餘,也就懶得再去管那對不著調的小夫妻,隨他們滿世界胡鬧去了,隻要不鬧得太離譜,就愛咋咋地吧。
如果雙方的合作能夠如此這般好好的繼續下去,那麼趙小胖的日子也許可以一直過得不壞,盡管有一對長年累月不著家的花花父母,但起碼他具有吉祥物一般的象征意義,在家裏有著不可替代的紐帶地位,也真沒有人敢慢待了他。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趙小胖的時運不濟,好日子沒過上兩年,爺爺和外公兩家的合作就因著種種原因而完全徹底地破裂了,隨之一同破裂的當然還有他父母那從一開始就沒啥實質內容的婚姻。
他的父母倒是樂得夠嗆,原先因為有著那一紙婚書,又要聽老頭子的,給對方留點臉麵,在外麵不敢玩得太HIGH,現在身上的緊箍咒一去,立刻如放飛了的鳥雀,滿世界亂飛,再不肯回家看看自己生下來的這個倒黴孩子,在他們花兒朵朵的心眼裏,壓根就把這個由他們一手製造出來的生物給忘到了宇宙之外。
合作破裂的原因有很多,但總的來說,政治圈子裏翻臉無情,前一刻還濃情蜜意,後一刻便血海深仇不過是常事。原先的親家變成了仇家,原先象征著合作紐帶的孩子一朝失去了吉祥物的地位,轉而成了仇恨對象的代言人,本就沒有人知冷著熱的關懷著,這下就更成了被厭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