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並成熟的時候,是否能作到感情與學業完美的兼顧?很多成年人在這方麵尚不能好好的解決,不斷的故此失彼,疲於應付……
如果薑成卓和周芳華真能成就良緣,倒也是一段佳話。可怕就怕,兩人在這段青澀的戀情中愛到傷害。
再有,安然是知道周芳華的未來的,她還記得尋時有少老同學在背後羨慕她的好運,全職官太太,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每個人對幸福的看法不同,但這一世,周芳華本來美滿的姻緣和平順的人生會不會因她這個重生而來的好友產生什麼改變呢?是向好的方向變化,還是向壞的方向變化?
尤其是在周媽媽生硬的把早戀的帽子扣在薑成卓和周芳華的頭上之後,在之前等待薑成卓挨訓的時間裏,某個憂患意識嚴重的重生人士想了很多很多,心裏像被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
此時聽到薑成卓的感歎和玩笑,才出言試探。
薑成卓幹笑的用力搖手,“嗬嗬,嗬嗬,安妹妹,你可不要亂開玩笑嚇唬人哈,我可是清白的,清白,就跟豆腐一樣是絕對滴清清白白滴啊!”
安然笑著拍拍他,像安慰一隻受了委屈的大狗,要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下得樓來,不知什麼時候天空開始飄起細雪來,安然伸出手,承接著來自遙遠天際清清涼涼的白色花朵,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在大多數人都已入睡的深夜悄悄來襲。
三人一路頂風冒雪的到了家,還好,雪剛開始下,路上並不難走,風也不是很大,氣溫還未來得及下降,他們便已經到了家。
安然推開門,第一個走了進去。
客廳裏的小夜燈亮著,沒有人,安國慶已經去睡了,他明天還要早起,想必他不睡,周芳華也是待得不自在,她的臥室欠著門縫,柔和的燈光從門縫中流瀉出來,傳來趙真旭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話聲。
安然拉開門走進去,周芳華和趙小胖兩人隔著小炕桌相對坐在窗前地台上布了羊皮的軟墊上,周芳華懷裏抱著一隻桔紅色的靠墊,將微腫的臉半埋在其中,不知在想些什麼。隻苦了怕她傷心,胡思亂想的趙真旭一個人跟胖和尚念經似的,沒話找話的念念叨叨著,不著邊際,不靠譜,也不起啥作用地安慰著,看到安然他們進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終於可以歇歇了的表情來。
安然走到抬起頭,紅著眼睛望向她的周芳華身邊,歎了口氣,彎下身,輕輕抱了抱她。
這一次周芳華沒有哭,也許是之前在李彩鳳的懷裏已經將心裏委屈已經發泄了出去,也許是今天她已經哭得太多,她隻是更緊更緊的用力回抱著安然。
江傑雲三個人在一旁一齊抱著肩,互相歪嘴,這丫頭片子在一起就是肉麻!
鬆開手,兩人彼此相望著,都看到對方眼裏的關切,不由得異口同聲的道,“對不起……”
似乎對方的道歉在彼此的意料之中,又好象在意料之外,對望的眼裏都湧起更多的歉意。
這一次,周芳華到底沒忍住,嘴一扁,抽抽搭搭哭起來,“臭安然,你說什麼對不起嘛……嗚嗚,是我……都是……都是因為我……嗚嗚,我媽還那麼說你……還有對不起……卓子……對不起,嗚嗚嗚嗚,讓我媽那麼說你……嗚嗚嗚說得……說得那麼難聽,嗚嗚嗚……”說到最後,周芳華雙手捂著臉放聲大哭起來。
一開始安然還試圖說些什麼,可想了想,又打住了,這也是必須的吧?不讓她哭一哭,不讓她把這些抱歉的話說出來,隻怕壓在心裏會更難受,覺得難以麵對自己的朋友。周媽媽說的那些話,朋友們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替她覺得難受委屈而已,可設身處地的替周芳華想一想,作為朋友,她又何嚐不是如此呢?也許因自己而讓朋友受到母親的非難比起被母親冤枉委屈更讓她難以釋懷吧?
安然合上了張開的嘴,隻著用手不斷輕柔和緩的撫拍著她的後背。
最怕她哭的公雞兄可沒安然這麼鎮定,“沒事沒事沒事,真的,周嬸兒說啥了?周嬸兒也沒說啥呀?唉喲,我真的一點都沒在意,真的……那啥,這事怪我,主要怪我,你說我要是不把咱芳華妹妹的情書給弄壞了,哪有這麼些事啊……別說讓周嬸兒說兩句,就是把我揍一頓都沒二話,我肉吃多,臉皮厚,可厚了,一點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