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飯點,廚師罷工,吃貨們的目的地自然不難猜,在小胡同和小街之間鑽進又鑽出,不大一會兒,三輛車便衝入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周芳華學校旁的小食街--江傑雲這幾塊料走路很少走常規路線,總能抄一些在安然看起來匪夷所思的小路,常常東拐西繞的讓她一腦門子的迷糊。
看到剛剛離開不久的胖嫂餡餅店,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她的描述還是很生動很給力的。這三個家夥倒真是果斷的行動派。不過……
“你們自己來吃就得了,我又不餓,非得拉著我來幹嘛,再說,我爸我媽可還沒吃呢。”安然從後座上跳下來,不滿的抗議。
“放心吧,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就跟安叔安嬸說好了,我們吃完,給他們打包帶回去,不能光是自己打了牙祭,就忘了爹娘啊。”江傑雲居高臨下的睨著安然,緩緩的搖著頭,長長的歎著氣,滿臉的失望,“唉,真是個不孝女啊!”
“哦,是嗎?”安然也學著他的模樣,開始搖頭歎氣,外加一臉失望,“本來我明天還想試著開始烙牛肉餡餅吃呢,既然你這麼孝順,看來是不忍心勞動我的大駕了,這可省了事了,光烙我們一家三口的份兒就行了。”
兩人這邊鬥著嘴,那邊的兩個行動派的吃貨已經迅速的分工完畢,各自動作開來。
技術宅趙小胖同學身材比較穩重,平時的運動能力較差,但在關於吃喝的大事上向來不含糊,總是能充分開發人類的身體潛能,超水平發揮,一到了地頭,兩下停好自行車,轉眼已經衝進店裏,同時雙眼迅速在熱鬧的店堂裏掃視一圈,也是他進來的時機恰好,正好有一桌學生結賬離開。趙真旭身隨心動,立時運起自己那圓胖的身材,靈活如一尾肥魚在滿滿當當的擁擠小店裏遊刃有餘的鑽來鑽去,幾下就到了角落裏的空桌前。
在生意興隆的店內尋找空桌的可不隻趙真旭一人,現在正是飯時,不僅附近的高中生會來這裏填肚子,一些周邊的居民或是打工仔,單身的上班族也會在這裏解決晚飯,在這種時段想在店裏找到一張完整的空桌,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在趙真旭看到那張空桌後,也有四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看到了這個空位置,互相吆喝著往裏擠,可惜,他們在這方麵的速度和精神顯然不如吃貨專業戶趙小胖同學更迅捷也更專注,看到時就已經晚了半拍,行動上更是晚了數拍,等到他們好不容易在擁擠的小店裏拐過一張張團團圍坐的餐桌,再險險避過一個個端著餐盤的食客,以跋山涉水一般的艱難來到空桌附近時,趙小胖已經將自己那厚墩墩的身材沉沉地放置在桌邊的椅子裏,發出一聲讓人對椅子的使用年限生出幾分憂心的悶響,隨即抬起腿放對麵的椅子上一架,對著隻差幾步就失了位置,有些不死心的站在桌前,似乎想仗著人多讓他換位置的四人半仰起肉乎乎的下巴,小眯眯眼一挑,粗短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拽著痞腔痞調,“幾位,這桌子有人了,勞駕另找空位吧。”
那幾人依舊有些不甘心,但別看趙真旭和薑成卓平時在安然麵前總是一副耍寶搞怪的無害樣,但在他們自己的學校和圈子裏,絕不是什麼善茬兒,否則也不會跟江傑雲那麼個恐怖份子混成了鐵哥們兒。這會兒把平時對著外人的悍樣隨隨便便的拿出了一兩分來,便讓幾個少年覺得這個胖子是個不好惹的硬貨,摸摸鼻子,訕訕走開。就在他們轉身的瞬間,身後那個不好惹的胖子已經又換了一副嘴臉,哪裏還有半分剛才的無賴痞氣,隻剩下了一臉的饞相,用力地抽著鼻子,嗅聞著四周空氣裏濃鬱的肉香味和其他食物雜夾在一起的味道,陶醉得一雙小眼眯得幾乎找不到了蹤跡。
趙小胖在那邊占好了位置,采購專員薑成卓自然也沒閑著,徑自到了收銀台,開始跟人砍起價來。要說這位仁兄絕對屬於不要臉皮且充滿想像力的人才。你見過在這種小吃店裏為了吃一頓餡餅而講價的食客嗎?嗬嗬,別說一般人見不著,就是在小店裏幹了好些年,可謂見慣了八方食客各種嘴臉的收銀員也是今兒才算是又開了一回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