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心裏確實是有一點高興,既有些單純,又有些微妙--長這麼大,吳澤榮是第一個認真把她當成女孩子對待的男生。
除了他之外,認識不久的江傑雲他們,以前的同學,鄰居等等,年紀稍長的把她當弟弟,年紀稍小的把她當哥哥,同齡的更把她當哥們兒,無論她的身份怎麼變,唯獨不把她當女孩子,跟她可以講義氣,可以講笑話,可以打球,對她有信任,有欣賞,有依賴,有照顧,唯獨沒有對女孩子的憐惜。
頭一回被人當成女孩子憐惜關護了一把,這種滋味頗為奇怪,也很奇妙,但並不算壞,有些感動,又有些溫暖。
不過,一想到那個書呆子那一嘴的歪理,和滿臉的正經和無辜,鄭曉又忍不住噴笑出聲來,不行了,這人怎麼可以呆得這麼純天然。
安然和周芳華對吳澤榮時常冒的呆氣已經習以為常,倒是覺得鄭曉這麼一個勁兒的笑個不停挺好玩的。
給鄭曉買裙子並不像買上衣那樣的簡單。
裙擺飄逸的長裙,鄭曉嫌它們太過累贅,走起路來拖拖拉拉,更別提跑步了,還不得給她絆個跟頭?
“不行,不行,穿上這玩意兒,會有危險的!”鄭曉學著吳澤榮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講歪理。
長裙不行,就穿短裙吧,這個絕對可以讓她健步如飛,想邁多大步就邁多大步。
可穿上短裙,鄭曉又有問題,“不行不行,穿上這玩意兒心裏沒底。”
安然好奇,“這跟有底沒底,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嘛。”鄭曉摟著安然和周芳華的肩膀咬耳朵,“你們想想,我又跑又跳的,蹲起坐下的還要時刻的注意,否則我今天穿上這玩意兒,明天就有人知道我內褲的顏色了。”
安然嘴角抽搐,“你想得可倒真是全麵,誰會在意你的內褲顏色啊?”
鄭曉張大眼,“那些男生在意啊。”
周芳華居然還挺好奇,“你怎麼知道的呀?”
鄭曉理所當然的回答,“嘿嘿,他們跟我說的唄。”
安然沒好氣的一把捏住鄭曉的腮幫子“真是……唉,這話你可別隨便跟人說,知道嗎?!”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真是太討人厭了,還有她的那些朋友,腦袋缺弦吧,是真沒把鄭曉當女孩子看是怎麼的,怎麼嘴裏都沒個把門的,什麼都跟她講,也不覺得尷尬?
鄭曉聞言,翻了個白眼,“唉呀,放心吧,這話我也就跟你們倆講講嘛,咱們誰跟誰嘛,再說,我又不是二百五。”
安然頭疼的扶額,心說,姑娘,你在某些方麵已經夠二的了!還有,周芳華那丫頭,那也是個小二!長裙運動不便,短裙又怕走光,幸好,世上還有一種裙子叫褲裙。
感謝發明褲裙的前輩,大概她或是他之所以發明這種裙子,就是為了要拯救鄭曉這樣喜歡運動的淘氣丫頭的吧?
長的褲裙,短的褲裙,打摺的,寬鬆的,高腰的,褲腳略收的,加了背帶的……花樣正經不少。
安然和周芳華最先看中的是一條粉藍色的,色調很柔和,高腰,打著細細的摺,寬而短的褲筒,乍一看去有些像是百折裙,在後腰的位置裝飾著一個可愛的蝴蝶結。
穿在鄭曉的身上很好看,她的個子高挑,身材很好,腰很細,一雙腿又直又長,正適合穿這種高腰的短褲裙,可以讓她身材上的優點顯露無遺。配上一件白色的,帶著短短蝴蝶袖的小背心,真是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
裙子的問題解決了,鄭曉覺得她們終於可以打道回府,投奔自由了。
可惜,安然和周芳華一起麻利痛快的打碎了她的美好幻想。
回什麼家回家,快收起你的白日夢,痛快的,咱們還得去理發店哩!
鄭曉拖著半殘的雙腿,覺得走在身邊的兩位平時看著嬌嬌弱弱的好友在此時體格好得簡直有些非人類。這都走了快一下午了,這大熱的天,兩人居然還是一副麵不紅,氣不喘,激情四射的興奮模樣。尤其是安然,這丫頭平時懶得什麼似的,這會兒居然也能一副精神百倍的模樣,真是……太讓人不可思異了,還是她那些哥們兒說得對,女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
要理發,自然要去沈姐的理發店,手藝好,價格還便宜,絕對是愛美人士的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