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世界總算是清淨了,也算是物有所值吧。
不管學校怎麼折騰,當安然看到父母臉上那燦爛又驕傲的笑容時,便覺得所有的小煩惱小困擾其實都是不值一提的。
投稿這事,她之前並沒有對父母說,那時她覺得這根本就是沒有希望的事,不過是增加經驗而已。所以那天,當她把那封信拿給安國慶和李彩鳳看的時候,兩人當真是意外非常。李彩鳳甚至開心有點眼淚汪汪的意思,一個勁兒的摸著安然的頭發,話都說出來了。
而安國慶則是一疊聲的說著,“哎呀,我閨女真行啊,真行!”似乎也覺得自己誇獎的語言太過分乏,可實在是高興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憋了半天,還是繼續的念叨著,“行,真行,我閨女行啊!”
獲獎狀被夫妻反複看了又看,又特意找了一個漂亮的盒子裝進去,換了好幾個位置,最後把盒子跟家裏最重要的財產,存折和房產證放在了一起,仿佛這樣才能令他們感到安心一樣。
獲獎的喜悅給複習日子帶來一些新鮮的元素,轉眼又消彌在單調枯燥的練習之中。畢竟,期末考試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雖說複習備考的滋味確實讓人感到難受,可同時,它代表著無限的美好和希望--繁重的複習備考來了,自由自在的暑假生活還會遠嗎?
走出考場的感覺是最爽的!
鄭曉直接在考場門口就伸了個懶腰,然後將手裏的書本嘩啦啦地朝天上一丟,大喊一聲,“可算是解放啦~”
“誒,那男生,你是哪個班的,考完就趕快離開,別在走廊裏吵吵,打擾別人考試。”旁邊教室的門一開,一名監考老師探頭皺眉的朝穿著T恤和運動短褲的鄭曉叱道。
再次被誤認的鄭曉被突然冒出來的監考老師嚇了一跳,本來去接書的手一僵,像展翅小鳥一般飛上天空的書本由於沒了接應,這下稀裏嘩啦的掉了一地。帥氣少女耍帥受阻,以落花流水的狼狽收場。隻得偷偷的吐吐舌頭,灰溜溜的蹲下來,把自己的書本揀起來。
站起身後,卻看到不遠處的走廊上安然和周芳華正朝她笑著做鬼臉。
其實這會兒大部分的同學都交了卷,零星的守在考場中的學生們不是要麼特別謹慎仔細的,反複在檢查考卷,要麼就是對一些拔高題再繼續努力一把的,當然,還有一種就是一些一直在等待監考老師放鬆警惕,以期可以混水摸魚的“小抄”們。
出了考場的同學們也並未像那個監考老師所說的那樣,乖乖的離開走廊,今天學校的老師們大部分都在忙著監考,顧不上管教學生。這些剛剛從考場逃出升天的學生們便得了自由,大多都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聚在走廊裏,或是核對著彼此的答案,或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還有一些在等待著與自己要好的同學考完再一起離開回家。
安然和周芳華就屬於後麵的一種,兩人的答案已經對完,這會兒就等著鄭曉出來,至於吳澤榮,那個書蟲子和她們對好的答案之後,便忙不迭的從書包裏翻出一本書來,找個沒人角落啃書頁子去了。
鄭曉看到她們倆,將手裏的書本往懷裏一摟,順勢跳起,幾個跨步便跑到她們的身邊,手臂一張,將她們摟近懷裏,“嗨嗨,你兩個沒良心的丫頭啊,不說幫我撿書,光在這裏撿樂兒,看我的抓奶龍爪手!”
安然頭疼的把這順嘴胡咧咧的小丫頭的嘴捂上,“鄭同學,麻煩你高抬貴手吧你,注意影響好嗎?”
您真以為自個兒是韋小寶呐,還左擁右抱的,別忘了剛才還有老師誤會你是男生呢,跟兩個女生摟在一起,還嚷嚷什麼“抓奶龍爪手”,你這不是找抽呢嗎?小心讓那個老師聽到了,把你抓去辦公室談話。
周芳華也對鄭姑娘的行為相當的不滿,不過,不是對她的大嘴巴,而是對她的今天的這一身行頭。
“你怎麼又穿著一身T恤短褲啊?頭發也是,留得長點好不好啊?白白浪費了一張臉,你不冒充男生你難受啊你!”小周女王美麗茶壺狀的叉著小腰開始訓話。
鄭曉被她訓得低頭摸鼻子,小聲的反駁道,“是難受啊,讓我像你們倆一樣穿裙子什麼的,步子都邁不開,路都要不會走了。而且,留那麼的頭發多麻煩啊,洗頭都能洗死我。至於說,我這張臉,誰瞅啊,要瞅也得瞅咱們如花似玉的周芳華同學啊,安然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