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衝他齜牙,“哪裏哪裏,豈敢豈敢。本人再怎麼深藏不露也比上小江同學的絕世演技啊!”
周芳華在安然和吳澤榮的刺激下,也跟著倒了一杯,嚐試性的喝了一口,巴嗒巴嗒嘴,又眨巴眨巴眼睛,臉上的表情頗為微妙,半晌方感歎道,“嗯,原來啤酒就是這個味道的呀,還挺好喝的嘛~”
與李彩鳳的寬鬆相比,周媽媽對周芳華的管束不知要嚴上多少倍,更不可能讓她小小年紀就有機會沾到酒精的邊兒,她這回也算是背著父母,得著機會,學了一回壞。
所以說,小孩子要交上幾個好朋友是多麼重要。
安然暗自感歎,看看,看看,連吳澤榮和周芳華這樣乖巧可愛的孩子都被江傑雲他們三個壞蛋給帶壞嘍。
至於她?
這有她什麼事?
她可是成年人,成年人小酌一瓶啤酒還犯法嗎?
某個無恥的重生人士這會兒又開始算起她的心理年齡來了。
換了用餐環境,本就新鮮,再加上那新捕上來的魚又確實是鮮美,別說是三個吃貨,就連安然他們幾個也是比平時多吃了好多,一鍋魚湯全見了底,一鍋排骨燉土豆連湯汁都被吃貨們爭搶著拌了飯,牛肉半點不剩,香腸也隻剩下半根,涼拌的蒲公英菜葉不剩一根,就連路上買的那幾隻大麵包也僅下兩個。戰況稱得上是空前的慘烈。不過,安然打的果汁卻是消耗不多,啤酒都被喝了個幹淨,僅是安然自己就喝了一瓶半,剩下的半瓶給了江傑雲。
吳澤榮則好不容易把那一杯啤酒喝幹,臉上紅得跟關公有得比,雙眼直直的,本就話少,這會兒更是一句都從他嘴裏掏不出來了。就是一個勁兒的,朝大夥好脾氣的笑個不停。笑得大家也忍不住跟著他失笑起來。這可憐的孩子顯然是酒量不濟,已經醉了。
最讓人沒想到的是周芳華,這丫頭雖然之前也跟吳澤榮一樣,滴酒都未沾過,可一喝上之後,酒量卻是出乎意外的好,僅是她自己就一口氣幹了三瓶啤酒,依然神誌清醒,連臉蛋都沒紅上一紅,據她自己說,基本沒有一點感覺,更別提上頭了。
要不是安然攔著她,她估計還能繼續喝下去。至於那三個不良少年就更不用提了,他們的酒量都不錯,一口氣把買來的那些酒都喝了個幹淨,用他們的說法,好容易出來一回,怎麼的也要喝個痛快,剩下的拿回去,也基本沒有機會喝,要讓安嬸逮著可就壞了,太破壞他們無敵可愛的形象。
吃飽喝足,喝得稍稍有些上頭的安然和依然清醒得不得了的周芳華開始清掃“戰場”,慢吞吞的收拾碗盤。別的不說,有幾個吃貨在,什麼時候都不愁東西剩下,食物吃得幹淨,便省了心,隻把鍋碗歸整歸整,剩下的少許食物包好,唯有果汁要比較當心一些,將那些用來冰啤酒的冰塊用塑料袋裝好,放在果汁瓶子的放麵繼續冰著。
一些可降解的殘渣廚餘都就地挖個坑埋了,不可降解的,比如包裝袋之類的東西也都一點不剩的裝進了塑料袋裏,紮好,準備回去的路上丟進垃圾桶。如此這般,三兩下的便收拾妥當。
而平時一向負責打掃“戰場”的三個吃貨今天是另有任務,三人在野炊地旁邊地勢平整的向陽處像模像樣的將那兩頂帳篷支了起來。
至於吳澤榮,這可憐的孩子正是酒勁上頭的時候,被小風一吹更是手軟腳軟,跟剛下了湯鍋的軟腳蝦一般無二,一張臉紅通通的,掛著滿滿當當的傻笑,兩眼迷乎的坐在那裏動彈不得。
安然和周芳華這邊收拾利整,那邊江傑雲他們也已經將賬篷支好,正好一頂大些,一頂小些。大些的勉勉強強的可以塞進去四個少年,隻不過塞得有些像沙丁魚罐頭。至於小的正好可以讓安然和周芳華兩個睡得寬寬敞敞。
酒足飯飽,正是小睡時刻,安然和周芳華二話沒有,鑽進賬篷,鋪蓋起來,躺在賬篷裏,望著篷頂體味了兩分鍾野營的新鮮勁,聊了不過兩三句話,便借著酒勁,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有一瞬間頗有一點搞不清楚身在何處的感覺,四周靜悄悄的,身邊是周芳華輕緩的呼吸聲。不遠處還可以聽到陣陣湖波輕蕩的水聲,林間的清脆的鳥鳴,以及風吹草木的沙沙聲響,悠遠,綿長。
靜靜的就這麼聽著聽著,沒一會兒,安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