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因為她的說法而輕笑起來,打趣的問,“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當然是變好了唄!”周芳華為她那哄小孩兒般打趣的語氣而翻了個白眼,又伸出手去掐她的臉頰,“臭安然,敢嘲笑我!”在安然連聲求饒後又想起來的問,“對了,對了,我都忘了,你的裁剪學得怎麼樣了?”
“已經畢業了。”安然笑著說,“就在昨天。還挺有意思的。”
“啊,真是的,我還想跟著你去蹭課,看看熱鬧呢。”周芳華有點遺憾的噘了噘嘴,不過,轉眼間她便又精神百倍,興致盎然起來,“快快快,快把你做的衣服拿出來,讓我看看。”
安然的裁剪學習總的來說還是挺成功的,在學習班裏,她學會製作製服短褲,長裙,男女襯衫,男女西褲和西裝,大衣……當然,這些都基本款,想要製作出更多的樣式,還需要她在不斷的將以上這些款式的服裝徹底吃透熟悉之後,在基本款式的基礎上加以變化。
安然把她的作業一一拿出來給周芳華,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極普通老舊的式樣,中規中矩,作工也不是特別的熟練,好在還算細致,單從外觀上還挑不出什麼太大的毛病。
可周芳華卻看得十分有興趣,因為這些衣服不是從百貨商場或是別的什麼商店裏買來的,而是她的好友新手剪裁製作的,這讓眼前的這些衣服帶了一些親切的味道,同時也讓她對裁剪這項技術產生了一種近似於神奇的,不一樣的感受。
把安然的作業們拿在手裏擺弄來擺弄去,怎麼看怎麼覺得有意思,末了,周芳華也不嫌麻煩,非要去安然的房間裏試穿那件女式襯衫和長裙--這兩樣衣服的寸尺都是按照安然自己寸尺剪裁的,而她和安然的身材差不多少,安然穿合適,她穿也差不離。
“穿著單衣服,多冷啊。”安然勸她,“小心點,別感冒了。”
周芳華正在興頭上,哪裏管那套,“哎呀,不至於啊,不是還有暖氣呢嗎?”
有暖氣也得穿毛衣毛褲好嗎?
可周芳華哪裏是聽勸的,到底興衝衝的換上了襯衫和長裙,這一身單衣一上身,別的不說,單從溫度上來說,確實是美麗凍人!
偏偏這位小姐還不拉倒,非得讓已經成為朋友們的專屬攝影師的吳澤榮給她和安然拍張合影。
安然和吳澤榮都對這丫頭的孩子氣沒有辦法,勸又勸不動,說又說不過她,於是隻好努力的配合她,爭取在極短時間內完成她的要求。
穿著毛衣的安然和穿著襯衫長裙的周芳華肩並肩,手挽著手,站在開滿月季花的窗前,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意。閃光燈閃過,畫麵永遠定格。
吳澤榮剛把眼睛從鏡頭後麵移開,還沒來得及說上一聲“好了”,周芳華就打了一個相當響亮的大噴嚏,於是,他和安然一起無奈的瞪著眼齊聲向她叫,“看看,感冒了吧?快去穿衣服!”
這一回周芳華不再堅持了,嘿嘿幹笑兩聲,一路小跑回安然的房間,迅速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等她拿著折好的襯衫和長裙回到客廳,剛把衣物放在沙發上,手裏隨即就被安然塞了一杯熱燙的蜜薑茶。
周芳華非常不喜歡這東西的味道,皺著鼻子,撇著嘴,隻是還沒等她張口拒絕。
就被安然一個眼刀給飛了回去,“愛不愛喝都得喝,因為你這是活該你!叫你臭美!現在喝這個,總比回頭真感冒了,打吊瓶挨針紮強!”
雖說周姑娘經過這一個寒假的自我改造,自認內心已經強大了不少,有勇氣,有信心麵對一切艱難的考試,但那也隻是內心強大而已,而不是身體就練成了無敵女金剛,從此百病全消,刀槍不入。再說了,人家的勇氣和自信都是給考試神馬的準備的,可不是代表從此以後小姑娘就可以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直麵吊瓶和針筒了。
所以,安然的這個威脅對剛剛還勇氣百倍,淡定從容的小周童鞋來說,還是相當的好使的。
一想到吊瓶和針筒紮在自己的手腕甚至是屁股上的疼感,眼前這杯茶裏那點辛辣刺鼻的味道實在是不值一提,小周姑娘二話不說,一抑脖,咕咚咕咚一口氣悶掉,之後立刻張開嘴,嘶嘶的嗬著氣,用手一個勁的在嘴前扇來扇去,一雙大眼睛還故意作出一副淚汪汪的表情特別可憐的望著安然,似乎在要求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