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十五的月亮(2 / 2)

江傑雲也雙手放在小輪車的扶手,意思意思的鼓了兩下以示鼓勵。

於是趙真旭就繼續掐細了嗓子,麻死人不償命的唱了起來:

“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哥啊,哥啊,山下小河淌水清亮亮

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哥啊哥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月亮出來照半坡,

照半坡,望見月亮想起我的哥。

一陣清風吹上坡,吹上坡,哥啊,哥啊,

你可聽見阿妹叫阿哥。

……”

其實這本來是一首女生獨唱的老歌,可兩個活寶為了演唱出男女生對唱的效果來,硬是把歌詞給改了。

待到趙真旭唱完,薑成卓也開始唱了起來,故意把嗓子放粗了,顯出一股男性的“雄渾”來。歌詞的變化也簡單,直接把原歌詞裏的“阿哥”改成“阿妹”就算完事了。

兩個家夥的嗓門子也亮,即使趙真旭嗲聲嗲氣的掐著嗓子仍然豁亮得很,嚎得滿條街都是回音兒。

平心說,這兩個人要端正了態度,不耍寶,不搞怪,正正經經的唱起來,其實這歌唱得也不算壞,不走音,不跑調,聲音洪亮。

可惜,這會兒這兩塊料根本就沒想好好唱,鬼吼鬼叫的,轉著腔的使壞,動不動,還放開車把,練雜技似的,做個捧心的動作來表達“阿哥”對“阿妹”的想念之情,“阿妹”對“阿哥”的心心念念,逗得安然笑得停不下來。

薑成卓和趙真旭本來就是兩個人來瘋,見把安然逗成那副笑得停不下來的模樣就更加得意起來,在原本的基礎上,把歌詞改得更加的麵目全非,荒唐走板。

後來,安然和江傑雲也嘻嘻哈哈的跟著他們一起唱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充分發揮自己的想像力,怎麼搞怪怎麼改,到最後,歌詞被他們改得亂七八糟不說,就那調子也好似長出無數的腿來,跑得滿世界都是,找不到個方向。

走小街,鑽胡同,江傑雲抄著各種安然從未走過的小路,把原本的路程縮短了近三分之一還掛零。還沒等安然懷裏的電熱寶熱氣散盡,四個人三輛車便轉出小胡同,來到燈火通明的大街之上,定安湖公園已經遙遙在望,四個人也自然而然的停下了他們嘴裏那跑火車一般的鬼吼鬼叫。

與之前小街胡同中的冷清安靜不同,定安湖公園之前的大街今晚顯得格外的繁華熱鬧,車流不絕,人來人往。就連路兩邊的路燈都經過了特別的裝飾,高高的燈柱上懸掛著一串串喜慶的紅色紗燈,垂著長長的流蘇,隨著夜風輕輕擺蕩。

街邊停著各種大大小小的車輛,還有很多臨時擺起來的流動攤販,賣著各種小吃和各式彩燈,造型千奇百怪的熒光棒和小巧可愛的小玩具之類的東西。

到處都是燈光一片,人聲喧囂。

關於付錢購物這事一向是薑成卓的任務,可惜,公園燈會的票不能打折,這讓鐵公雞同學不由習慣性的說了一句,“真是的,我們四個人呢,也不說給打打折,太不合理了。這錢花的,真讓人肉疼。是吧,安妹妹?”

安然默默微笑,反正對薑成卓同誌來說,不給他打折的,都是不合理的,而他的肉每天也都要疼上那麼幾回的。所以,他的朋友們對他的這種抱怨早就習以為常,安然能給他一個笑容已經算是很認真對待了,像江傑雲和趙真旭根本就不稀得搭理他,所以,這隻小鐵公雞也從不去向那二位自討沒趣。

公園不讓進車,不論大車小車,機動車還是自行車,一律禁止入內。

因此便有人乘機做起了看車的生意,汽車是汽車的價錢,自行車是自行車的價錢,生意極其的火爆。

公園檢票處前排起了長長的一串隊伍,大多是闔家出遊的,以及一些年青的情侶,玩伴,站在一起說說笑笑,旁若無人。

將車鎖好,四個人拿了票,也排到進園的長長隊伍之後,順著人流一起往前走。

兩輩子算起來,安然雖然是第二次來定安湖看燈,但並不代表她是第二次來定安湖公園。

事實上,可以說,她對定安湖還是比較熟悉的,她小學的校長似乎很喜歡這個公園,每年的春遊十有八九都會選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