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宇宙黑洞(1 / 2)

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問題隻有一個,是打電話叫那些加了無數雞精味素油料的外賣呢,還是來一桶加了無數雞精味素油料的方便麵呢?

可到了收銀台一看,這群孩子頓時急了,悲憤了,淚流滿麵了,小老板居然不見了!

當然,小老板不是失蹤了,更不是人間蒸發了。

而且,他們這會兒用腳想也知道小老板的去向。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感到激動,悲憤,進而淚流滿麵--大兄弟,你是有的吃了,可也不能忘了你的顧客們還都餓著肚子,等著打怪呢好嗎?

於是,安然剛準備把電飯鍋插頭拔下來,就聽得外麵收銀台一陣陣嗷嗷的鬼哭狼吼,嚇得一哆嗦,差點沒把自己電著--至於餓成這樣嗎?

太至於了,這幫孩子已經在網線上堅持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

本來要是接著投入到緊張的戰鬥當中去,也就罷了,餓過了勁,渴過了勁,再加上神經高度集中,也不覺得餓,也不覺得渴。

可是一旦鬆下了勁頭,從網線上爬下來,立刻就覺得被一種洶湧而來的饑渴之感全麵的淹沒,不能自拔,有一種被火焚燒的感覺,真是一刻都不能忍受。

尤其是一旦站到收銀台前,那股香噴噴的食物的味道更是像酷刑一樣的折磨著餓藍了眼睛的網蟲們,特別是再加上一點聯想力,想像著小老板們是如何快活又滿足的坐在廚房的餐桌前大吃大喝,那種滋味真是比法西斯還殘忍。

再看那兩位小老板呢?

兩顆在十幾年後被稱為金頭腦的腦袋都快紮到菜盆裏了。

什麼?

買東西?

自己拿,錢放桌子上就行。

找零?

自己找張破紙頭先記個帳,回頭一起算。

沒看咱們正忙著搶飯吃呢嗎?

這種關鍵時刻,你也好意思打擾,回頭你賠我皮蛋豆腐,還是賠我肉沫茄子啊?

安然已經無力吐糟這兩個吃貨了,幹脆自己走到收銀台前,一一應付起那一隻隻目光藍汪汪的網蟲。

網蟲們很激動,一邊付錢一邊哭腔哭調的控訴:妹子,幸好有你,你聽聽,有那兩個小老板那麼做生意的嗎?他們說的那是人話嗎?還有沒有一點點基本的良知啊?合則你們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是吧?小心把我們餓急了,把你的電腦都給生啃嘍!

安然一邊給這幾位餓得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的爺找零錢,一邊在心裏抹冷汗,是不是她再不出來義務勞動,你們啃了電腦就開始準備啃活人了吧?

由於安然義撥雲天的急時行動,餓急了的網蟲們活啃網吧小老板的慘劇總算沒有發生。

但是在市場跟諸位攤販老板砍價砍得激情四射,口沫橫飛,提著大包小包,帶著一身寒氣,一路飛奔而回的薑成卓,見到那兩個奸詐小人,暖暖和和的伸著腿,舒舒服服的坐在餐前,抱著菜盆,埋頭痛吃,頓時急了。

不夠意思,太不夠意思了!

沒有兄弟義氣,太沒有兄弟義氣了!

咱這還沒要求你們倆個同生共死,患難與共,風雨同舟,共建美好未來呢,單是出去買個菜的工夫,你們就把老子的菜給搶了!

被搶了菜的薑成卓悲痛得兩眼充血,把手裏的吃喝往旁邊一丟,帽子也顧不上摘,氣也顧不上喘,帶著一身冰冷的寒氣,挾帶著一股旋風就撲到了趙真旭的身上,一手掐住“死胖子”的脖子,一把搶走他手裏筷子,於是這兩個家夥又在飯桌前展開了一慣的搏鬥和搶食的把戲。

所不同的是,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甚至不是第三次目睹這種“血腥”場麵的安然早已學會了麵不改色,心不跳,兩耳清風任意吹的高深境界,鎮定自若,眼神都懶得給上一個,直接一指案板上溫度正好的白肉:“我說,你們三個,誰處理這塊肉?”

“我!”

“我!”

“……嗯,我!”

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大聲響應,那叫一個熱情踴躍,奮不顧身。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趙真旭被薑成卓掐住了脖子,一口肉沫茄子都卡在嗓子裏上不上,下不下的,待到聽說有切肉這種好任務,頓時激動亢奮了,使勁的一抻脖子,終於把那口茄子咽了進去,這聲“我”才得順利的從嗓子裏發了出來。

安然連白眼都懶得翻了,直接將肉丟給了他們,你們自己看著辦去吧,愛切誰誰切,趕緊切出來是真的。

這三人之所以對切肉的事這麼積極,原因也很好理解,不外乎就是打著一邊切肉一邊順嘴偷吃的陰暗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