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姻猶如霧裏看花(1 / 3)

吵雜的音樂喧囂聲,曖昧幽暗的琉璃燈,鬼魅般扭動的男男女女,一切宣泄著不安,欲望,糜爛,墮落的荷爾蒙躁動氣息。蘇莫微眯雙眼,看著舞場中晃動的人群,視線漸漸變得重影模糊。顫顫巍巍地支撐起身子,腳步踉蹌地衝向洗手間。

“唔·····”吐過之後,水撲濕的臉頰讓人瞬間清醒了不少。蘇莫雙手撐在洗漱台上,呆望著鏡中的自己,自嘲的輕扯嘴角。

“喂,美女,嘿嘿,來陪哥哥喝一杯。”一個衣衫不整,滿臉猥瑣的中年男人在走廊上堵住蘇莫的去路。拿著半瓶晃蕩的酒水就要往蘇莫的嘴裏灌。

“滾開,有病吧你。”不耐煩地撫開男人伸過來的手臂,雙臂施力,就把男人推出去了兩米遠,差點栽倒在地,酒瓶順勢滾落了幾圈後停下來,寂靜的流瀉著猩紅的液體。

“媽的,給臉不要臉,來這地方玩的,你裝什麼大家閨秀,良家婦女。看老子今天怎麼玩兒死你。”男人氣急敗壞的捋了捋袖子,作勢就要收拾蘇莫。

還未挨著蘇莫的身,就聽到‘哢嚓‘的一聲脆響,接著便是殺豬般的哀嚎聲。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冷漠的掃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行至蘇莫麵前,嚴肅恭敬地開口“夫人,顧總讓我送您回家。”蘇莫目光微滯,掠過男子的肩膀眺望走廊的深處,那裏一片的清冷、寂寥。

淩晨兩點,顧慕辰推開臥室的門,借著幽暗的月光望向躺在床上清冷的背影,瑟縮的躲在床的一邊,留下三分之二還要多的位置。墨深的眸子諱莫如深,視線停留了半晌,解開袖扣和領帶行至洗浴室,關上門。床上躺著的人這時睜開眼,望著隨夜風蕭瑟飄動的白紗,眼裏一片飄渺的空洞。蘇莫知道她該知足,有幸嫁給這個城市炙手可熱的人物,她該慶幸,更何況自己的名譽和清白早在五年前就毀於一旦。但是,將就著的婚姻總會讓人生出蒼白的無力感。就好像現在她和顧慕辰的關係,無愛的結合,賓客般的相處,一張雙人床上隔開兩個世界。他有他的冷靜淡定,她有她的故作從容,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卻怎麼也融不進彼此。她不清楚她的婚姻該如何找到出路,就像她從來沒有弄懂過顧慕辰。她忽然覺得由身到心的累,史無前例的累。顧慕辰就是在蘇莫發怔冥想的空當,穿著浴袍側躺在床上的另一側。旁邊床鋪的忽然塌陷,讓蘇莫回過神,身體本能的僵硬,一動不動的維持之前的姿勢,連呼吸都刻意地清淺。微涼的夜風,兩雙毫無睡意的眼睛,就這麼大開著,背對背著陷入自己的思緒。

蘇莫是在早上7點半鍾醒過來的,旁邊已經沒有人,床上凹下去的痕跡證明著昨晚的確是有主人溫存過。洗漱後,從衣帽間套上一件修身白色襯衣,淺藍色的高腰牛仔小腳褲,便拖遝著拖鞋不急不慢的下樓梯,直接走向門廊的鞋櫃處。還未待一隻腳伸進放好的裸色高跟鞋裏,就聽到從從偏廳傳來的聲音“太太,先生讓您到餐廳用早餐。”

蘇莫有片刻的詫異,嚴格的說,這個時間,顧慕辰應該在去公司的路上,他是一個極其注重時間觀念的人,也很少在家裏用早餐。蘇莫點頭,把腳重新放回拖鞋裏,便折身向餐廳走去。

顧慕辰坐在餐桌旁,黑色的襯衣,袖子被細致的挽起,露出遒勁有力的小臂。帶著卡西歐腕表的手執起桌上的黑咖啡,送至唇邊輕吮幾口,便準確無誤的放在了杯墊上。視線,卻未曾從另一隻手裏的財經報紙上撤離過。蘇莫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慢條斯理,優雅用餐的男人。

“過來,先吃飯。”顧慕辰從報紙上抬起頭,對著蘇莫淡淡說道。

“不了,我上班要遲到了。”

“時間還早,待會兒,我送你。”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

顧慕辰對蘇莫的拒絕並未言語,隻是雙手交疊著撐著下巴,就這麼直直的望著蘇莫,然後對身旁的傭人吩咐道“李嫂,去廚房,把太太的餐點端過來。”蘇莫望著徑直離去的身影,無奈的在餐桌旁坐定。

“最近台裏很忙嗎?”顧慕辰低頭切開一片火腿,不經意的問道。

“呃·····沒有,最近短期內不會去外地采訪,還好。”蘇莫輕抿了口牛奶,回答。

“如果累的話,我可以幫你,調到室內主持,就負責午間新聞版塊,覺得怎樣?”

“不用,我挺喜歡現在的工作,可以多跑些地方,多經曆些人和事,長點見識,也是好的。”

顧慕辰放下手中的刀叉,似笑非笑地望著蘇莫,“你不覺得你總是在拒絕我嗎?你的專業是播音主持,現在做的卻是新聞采編。我隻是物盡其用。”

“呃,抱歉,我知道你的好意,不過,還是謝謝。”蘇莫表情僵硬,斂眸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