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了看這件婚紗,被撕裂的地方是背部拉鏈處,隻要小心縫補應該不會太引人注目的。

雖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了氣沈可佳把婚紗撕壞了,想一想,能再親手補好,也相當於是親手給自己愛的人製作婚紗一樣。這樣想了,心就被某種柔情填滿,縫起來更細致認真了。

沈可佳躺在床上,聽到門外沒什麼聲音了。她有點睡不著,卻也不想出爾反爾地去客廳沙發上找他。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天破曉時秦子安才把婚紗補完。

沈可佳也醒的早,應該說一個晚上就幾乎沒睡,在半睡半醒之間糊塗著。

早上了,她隻想第一時間見到秦子安,早早地爬起來衝出臥室的門。

正好看見秦子安在對著燈看那件昨晚被撕裂了的婚紗,樣子可認真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她不解地問。

“你醒了?過來看看,婚紗已經被我縫好了,你看看滿意不滿意。如果不滿意,我們就隻能現在去敲婚紗攝影的門,去穿他那裏的了。”

“縫好了?你還會做針線活?”她很驚訝。

“當然了,我這也是又當爹又當媽的人,去試試。”他走到她麵前,把婚紗托在手上鄭重地交給她。

“恩!”隻要他縫好了,她當然要穿了,而且看樣子他是縫補了一夜,眼圈兒都黑了。

接過他手中的婚紗,她把自己的睡衣在他麵前脫了,露出凸凹有致的身材。

清晨,男人是很容易被激起欲.火的,隻看了她一眼,秦子安就不淡定了。

“你到房間裏去換!”他惡聲惡氣地說。

“為什麼呀?今天我們結婚呢,我為什麼要避著你?”他的樣子很慌張,沈可佳卻覺得有點兒好笑。

他平時是怎麼粗魯直接的人,要是以前這樣,估計他此刻都把她撲倒在地毯上了。

現在,他卻是一個良家少年的樣,弄的她很想逗弄他一番。

今天是他們的婚禮呀,她不想搞的像是臨別一樣,雖然真的是離別。

秦子安不回答她的話,隻是不看她,頭轉到一邊兒去,嘴裏還說著:“我還是很慶幸沒把那件唐裝給撤了,要不然一個晚上怕也補不上兩件。”

沈可佳見他這樣,也不逼他了,拿過那件婚紗,穿上身。

“真漂亮!”他由衷地讚道,在他給她選購婚紗時就想過她穿上會是什麼樣。現在,她真的穿上了,比他想象當中還要美上十倍百倍。

被他這樣直接的誇獎,沈可佳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小聲說:“哪兒有多漂亮了,真能誇張。”

“不誇張,絕對不誇張,非常非常完美。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新娘子!”

“過來我看看後麵能不能看出來縫補過,要是有哪裏沒弄好,我就拆開了重新縫,時間應該還來得及。”他說。

沈可佳走到他麵前,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低頭仔細看了,針法不錯,看不出很明顯的痕跡,如果親友們遠距離更不會看出什麼破綻的。

“對不起,讓你穿縫補過的婚紗。”他輕聲說。

“真覺得對不起?”她問。

“當然了,覺得很對不起。答應過你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的,答應過爸媽永遠照顧你,可惜我要違背這樣的誓言了。除了對不起,我都不知道能和你說什麼。”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三個字,如果你真覺得愧疚,現在請你抱抱我!”她忽然貼近了他,後背已經靠在他身上。

他像被催眠了似的,真的抱住了她。

這樣的要求他如何能拒絕的了,在他抱住她的一刹那,好像時間停止了,幸福就這樣溢滿兩個人的心。

幸福中又有著淡淡的憂傷,兩個人努力把那份憂傷趕走,盡情地去體會柔情。

不由自主的,他的頭放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靠著她的脖子,嗅著她特有的芳香。

她吸到了他的氣息,屬於男性的氣息,總是撩撥的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的氣息。

據說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就是愛上了他的味道,她想,也許真的是這樣,否則如何解釋她這麼迷戀他氣息的原因呢?

她以為他隻要抱了她,她就會徹底地開心滿足了。卻沒想到,越是被他這樣抱著,她越想要離他更近。

渴望他親她,越是要分開了,她越想他能親她。

她偏過一點頭,尋找他的薄唇,他激靈一下躲開了,同時抱著她腰的手也鬆開了。

“好了,我去準備早餐,你想吃什麼?”

沈可佳有點失望,他畢竟還是躲開了。

“你不說,就還是吃豆漿油條吧。”那曾經一度是她最喜歡吃打早餐,後來她懷孕,他不許她吃。

“嗯!”

“你把婚紗脫下來,再仔細檢查一下看,後背那裏看的出來吧。”他說。

她便默默地把婚紗給脫了,而秦子安不敢看她,已經飛快地去了廚房準備給她現磨豆漿。

到了廚房,他先平息了自己的心跳。剛才,他多想反客為主地把她摟過來,使勁兒親一會兒。

沈可佳把婚紗拿到臥室,鋪在床上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

單看這一件婚紗,就知道秦子安用了多少心了,她把那件婚紗捧起來貼在臉上,心裏酸酸的想要流淚。

秦子安把豆子洗好放進豆漿機裏,插好電源,按了啟動鍵,回房來跟她打招呼說要去買油條的時候正好看見她要哭的樣子。

他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痛的難受。

這個傻丫頭,她說分開後讓他單身,她自己也單身。她究竟有多愛他才這樣苦著自己啊?

秦子安,你確定要放開她的手嗎?

她不會和楊朋義在一起了,他知道。要是能回到過去,當初她有了楊朋義的孩子就會回去。

既然她不會回到他身邊,那麼自己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