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發什麼呆呢?吃飯吃飯!老沈頭,過生日的老沈頭,要吃飯了。還有那位沈公子呢,吃飯了!”沈可佳盡量讓自己高興,扯著嗓門給父親張羅著過生日。
眾人在桌前坐定了,臉上都堆著笑。沈可佳覺得有點奇怪,這些人臉上的笑怎麼這麼假?
還有,她回來,他們怎麼也該問問秦子安為什麼沒來的,卻沒一個人提他的名字。有點為秦子安悲哀,他可是全心全意為他們好的,他不來,他們問也不問,也太不把人家當回事了嘛。
不過不問也好,真問了,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呢。
“爸,生日快樂!”沈可佳舉起飲料敬父親。
“快樂!”沈紅山說,心裏真不是個滋味。女兒這樣強撐著笑臉,就是為了讓他高興。
昨晚楊朋義輾轉聯係到了他們,告訴他們沈可佳沒和秦子安結婚,她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
他說他和沈可佳分開是由於秦子安強行介入,拆散了他們。現在沈可佳懷孕了,他願意負責,希望嶽父嶽母能支持他,幫他一把。
沈父沈母掛了電話,打電話給沈可佳要問問她事情是真是假,她卻一直是關機的。
兩個人商量以後,覺得萬一沈可佳真懷孕了,自己養孩子確實是不現實。他們做老人的也做不了別的,就想著給她和楊朋義製造個見麵的機會。畢竟她以前很喜歡楊朋義的,孩子要是他的,他們在一起才最合適。
秦子安他們也喜歡,隻是孩子跟後爸在一起,相處總會有矛盾的,還是不如親生的好。
思來想去,他們就定下來今天中午把沈可佳叫回來吃飯,剛好是沈紅山的生日,還名正言順。
沈紅山話音剛落,就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
“我去開門!”沈可佳說。
“我去!”沈成舉離門邊近,他也知道敲門的人會是誰,肯定是楊朋義啊。
打開門,眾人往門口一看,來人根本不是楊朋義,而是秦子安。他手上提著一個禮盒,是酒。
“爸!媽!哥!可佳!我來晚了,今天是爸的生日吧,生日快樂!”說完提著酒進來,沈成舉心想,這怎麼回事?
楊朋義說好了今天中午要來的,怎麼會是他呢?
他又怎麼知道今天是他爸的生日,難道是可佳說的?也有這個可能,畢竟可佳不知道今天楊朋義要來的事。
她懷孕了,難道還要和秦子安在一起嗎?楊朋義說他們沒結婚啊,妹妹的事可真有點亂了。
秦子安對他是極好的,他也不能把這個帶著禮物給嶽父過生日的人趕出門吧。
隻得拿了一雙拖鞋給他,笑著說:“不晚,我們也剛吃。”
“可佳,你怎麼也不早點提醒我爸過生日的事,我上午忙的都不記得了,好在一下子又想起來了。”秦子安說著,脫掉些鞋,換上沈成舉給的拖鞋,拿著酒遞給嶽父大人。
“爸!生日快樂!多喝一杯,我陪你。”沈可佳從他進門起,就沒反應過來。
真是奇怪,他是怎麼知道她爸爸過生日的啊?一個晚上沒見麵,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麵了似的,看著他那張黝黑的臉沈可佳就有想哭的衝動。
她還沒和父母說和秦子安分手了的事,現在他來了,裝作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隻有一種可能,他還是希望能有機會和她在一起的,這讓她心酸,也讓她無措。不管怎樣,今天這場恩愛的戲是必須要演的。
“我去給你拿杯子。”沈可佳柔聲對秦子安說,起身去廚房給他洗了個杯子。秦子安殷勤地把剛買來的酒給打開,沈可佳拿來杯子,他給嶽父大舅哥和自己各倒上一杯。
老兩口也被這情景弄暈乎了,沈可佳這意思是還和他好?
“好好陪爸喝一杯吧,我又不會喝酒。”沈可佳說。
“那是當然了,要是下午大家有空,還要一起打牌呢。”秦子安笑道。
“爸,我敬您!”他舉起酒杯,沈紅山不想拒絕他的熱情,也舉起杯和他碰了一下。
秦子安要全幹了,沈可佳忙伸手攔他。小手搭在他手臂上,柔聲說:“我讓你好好陪他,可沒讓你一杯一杯的喝。意思到了就行了,你胃不好,不能幹杯。”
這關心,多自然啊,秦子安眼中有種感動,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看向她搭在他手臂上的小手,他想,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有她柔聲安慰。她肚子裏的孩子可一定要是他的,兩個人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沈可佳被他看的,臉一紅,忙把手抽開。
兩人這一眉來眼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情意呀。這麼分開,真是可惜了。要是不分開,孩子可怎麼辦?
趙秋雲心裏琢磨著,實在不行就勸可佳把那孩子給打掉吧。楊朋義背叛過她找了別的女人,也靠不住。這個做母親的開始搖擺不定了,昨晚就是她先心軟和楊朋義定好今天的計。現在先後悔的又是她,真希望楊朋義別來,否則這裏不是要亂套了嗎?
“砰砰砰”門又一次響了,趙秋雲最擔心的事即將發生了。
“好像有人敲門,我去開。”秦子安說。
“沒有吧?我怎麼沒聽見,你吃你的,估計是聽錯了。”趙秋雲慌亂地說。
“是啊我們也沒聽見,吃飯吃飯,估計是敲樓上的。”沈紅山也順著老伴的意思,撒謊。
“砰砰砰”門比開始敲的還更響了。
“是有人敲門!”沈可佳說。
“不是不是,估計是敲隔壁的。”沈成舉遮掩著說。
“砰砰砰砰砰!”楊朋義以為他們都在房間裏,沒聽到他敲門,把門敲的更重了,擂鼓似的。
這下,還怎麼瞞得過了?秦子安起身幾步到了門邊,打開門。
“怎麼是你?”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問。
秦子安這才注意到楊朋義手裏也提著東西,是一些水果還有一條煙,明顯是有備而來。
他不可置信地轉回頭,看向沈可佳。
“是你讓他來的?”他問,覺得自己還真是自作多情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