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飲料一定要是熱的,他怎麼就把她的喜好記得那麼清楚呢。

秦子安,你說說你,這樣是不是太下賤了?

“別叫別叫,女人不能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你看看你,臉上又爆豆子出來了。總吃辣椒對皮膚不好,我這是體貼你才點了這幾個菜的。”

“真的?”林齊芳半信半疑的,刑警嘛,也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你要是覺得不是真的,你就分析一下我為什麼要點這幾個菜。”秦子安把問題丟回給她了。

好吧,她仔細分析了一通,覺得好像真沒什麼理由。再說,他胃不好,要是等一下吃到了辣的,她還不是也跟著他難受嘛。

“不用分析了,還是等菜上來,我好好分析分析怎麼把他們全吃光吧。”

菜上來了,林齊芳大快朵頤,好像很久沒吃過飯的惡狼似的。

秦子安隻看過兩個人吃飯極其不淑女,一個是她,一個是沈可佳。

沈可佳呢,比她還是稍微好一點,不過也有點小野蠻。又一次想起了她,該死的,她到底是給他使了什麼巫術了,讓他這樣念念不忘。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真得死心了。

可怎麼才能死心呢?親眼見到她大清早的和男人在賓館開房都沒死心,剛又看到她和人家在電話裏親親熱熱也還是不能死心。

是不是得看她真的去別的男人家過夜,才能徹底死心?

她在回答電話那頭的邀約時分明是往他這邊看了一眼的,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氣他的呢?

萬一是她又故技重施,故意讓他相信她找了男人,那他不是和她又一次錯過了?

不行!今晚還是要去找她,不去看個究竟,他會永遠地牽掛著她的。

想到此,他看了看麵前的林齊芳,還在認真吃著呢。

“齊芳,今晚我們換開一下車,行不行?”

“換開?”她嚼著東西問。

“恩。”開著他的車怎麼潛伏啊?還不一下子就被眼尖的沈可佳給認出來嗎?

“為什麼?”

“我想感受一下你那種狂野的車,考慮換一個。你不是不舍得吧?”他故意問。

“切,一個破車有什麼不舍得。我就是在想,你是不是打算拿我的車去泡妞,可別弄髒了我的坐墊。”

“泡個屁,我就是開開看,順手不順手。”

“鑰匙!”她把鑰匙往桌上一丟,說道。

秦子安也掏出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了她,然後兩個人繼續吃飯,繼續閑聊。

為了打發時間,這頓飯吃的很慢很慢。

“要我送你回家嗎?”秦子安問。

再慢總得吃完,吃完時也才八點多,距離沈可佳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呢。

他可不想到她商場外麵苦等,要是平時,等五個小時他也不會膩煩,今晚不同。

他要是等在那兒,而他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和別的男人約會,想想就夠抓狂的了。

“太陽真是打東邊落下去了。”林齊芳陰陽怪氣地說。

“不要送?我好心送你,還這麼說,那還是算了吧。”

“誰說不要了?當然得送了,以後每次一起吃飯,你都得送我回家。我也是個脆弱的小女人,需要保護。”她柔弱地說,語氣讓他又想笑,又想吐她的槽。

“是,你是脆弱的小女人,是一腳就能把一個大老爺們兒踢斃命的脆弱小女人。”

“哎呀,你不懂,我這是鐵女柔情。隻要給我個機會,讓你見識見識我最女人的一麵。”她對他玩笑似的拋了個媚眼。

“謝謝了!留給別的男人見識吧。我腦袋不結實,怕沒見識好,被你一腳給踢掉。”他嬉笑著說道。

“討厭!”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前麵走了。

秦子安著實吃了一驚,她竟然會說這麼有女人味的話,讓人大跌眼鏡啊。

不過,她走起路來的樣子還是那麼大煞風景,他笑著在後麵跟上了。

兩個人開著車一前一後,他跟著她,送她回家。

到她家樓下,她先停好了車,卻見他根本沒有停車的意思。

“喂,你不是送我回家嗎?開著兩個車,叫送回家?送到了,也不下車,你就不怕我在樓道裏遇到壞人什麼的?”她不高興地對搖下車窗的他說道。

“碰到壞人可真是一件好事,一個是他倒黴了,還有你可以立功了。拜拜!”秦子安擺擺手,在林齊芳咬牙切齒的詛咒中絕塵而去。

故意消磨時間,到了商場門口也還隻是九點半,還要等將近一個小時啊。

看見馬路對麵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奧迪,很低調的車,他猜測可能是那個叫安俊生的。

他經常來接沈可佳,每次等她的時候他會無聊地看看附近都有些什麼車。

這個時間段商場下班的多是營業員,能夠開車來接的,不多。今天這輛車是第一次出現,所以他猜測十有八九會是安俊生。

正在想著,見車門開了,安俊生從車內下來,斜倚在車上手插在口袋中。

也許他是出來透氣的,如果是秦子安,此時一定是做著這個動作在抽著煙。

他想,他大概是個好青年,鼓吹不抽煙不喝酒不賭錢的吧。

一看他,他心裏有點沒底了。如果沈可佳真是為了做戲給他看,她會明確地拒絕這小子才對,可他偏偏如約定中一樣出現了。

這說明什麼?他發現自己簡直就是沒有一分鍾不在圍繞著這個女人的心思猜,死了多少的腦細胞。

反正已經來了,還是安靜地在這兒守株待兔,看她到底會怎樣。

下班的例會開完,沈可佳和往常一樣換好衣服和相熟的同事一起從員工通道出來。

“你的黑馬王子沒來接你?”王荷花笑問,因為秦子安比較黑,見過他來接沈可佳的都叫他“黑馬王子”。

沈可佳淡笑:“哦,沒來,他今天有事。”

不知是希望他有一天還能來接自己,還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私事,總之沈可佳是從不與人說她分手了的事的。

沈可佳微笑著和幾個小姐妹說了再見,然後一個人筆直地朝著安俊生停車的地方走去。

要去公交站牌,他停車的地方是必經之處,當然不是他巧合地把車停在此處,而是他早就在她下班時摸清這些規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