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都,一個不算太大的城市,卻也是一些人賴以生存的地方。每天都有商人來往此地,或是滿載而歸,或是血本無回。但就連這裏的城主也不知道,明都之下,是空的……
明都之下,是一座存在了無數年的稷下學宮,但在千年之前就已經荒廢了,在稷下學宮的中央,有一古老的觀星台,此時卻有一人站著。隻見這人先在這裏停駐一會兒,又前往學宮的邊緣,隨著他緩緩移動,本就荒廢的古城好像再也經不住時光的摧殘,從中心開始化為灰飛。當他走完最後一段路,整個稷下學宮已消失不見,而原本遺址所在的位置,卻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陣法。灰飛猶如找到了歸宿,輕飄飄的落在陣法之上,霞光開始閃爍——陣法被激活了。
男子飛身一躍,落在了原本觀星台的位置,一道道霞光升騰而起,將他襯托的格外神聖。
他是稷下學宮的最後一任宮主,已經活了1440年了,原本蒼老的麵容此刻卻在陣法之中不斷的變年輕,每過一分鍾,就有一層老化的肌膚從他的身上剝落,化為灰飛,再剝落,如此重複著。
這個陣法是稷下學宮花費數萬年研究出來的秘術,名曰轉生之術,每一分鍾,可消除陣法中之人一年的歲月痕跡。根據稷下學宮第一代宮主的推算,一天共有12個時辰,1440分鍾,所以隻有1440歲的人,才能啟用這個陣法,少一年,承受不住陣法的能量,多一年,則會半途而廢。
如果不出意外,一切都將在今夜的12點結束,而他,也會帶著記憶與強大的實力轉世投胎,得以重生……
今天對於明都來說是很普通的一天,在不起眼的城市邊角,住著一戶平凡的人家,以製琴為生。周圍的人都叫老板娘為蘇娘,有一上好的手藝,可編出美麗的流蘇墜子,而老板則是琴行的一把手,人稱木叔,每日選木,雕刻,製弦,三月隻出一把琴,平日裏還賣些木偶、雕刻,生活也非常美滿。他們還有一孩子,喚作英奇,至於這家人姓什麼,似乎從來沒人知道。
今天是琴行出琴的日子,按照慣例,蘇娘會為新做好的琴開音,親自彈奏一曲。時間久了,這名聲也就傳了開來,導致不少人為一尋芳音,早早的前來排隊,如今這主人還未出現,就已經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了。
蘇娘是一位很秀雅的人,常年穿著素色的長袍,袖口有精致的花紋,據說是她自己做的,偶爾也有鄰裏求她做些衣裳,隻要有空,蘇娘都願意幫襯,要說這個一片角落裏誰的名聲最好,非蘇娘莫屬。
“感謝大家前來捧場,這是一些小凳,各位可拿著小憩片刻,蘇娘再去給各位燒點熱水,泡上一壺好茶,解解乏悶。”圍觀的眾人紛紛表示感謝,幾位關係較好的鄰裏還上前幫蘇娘一起分擔。
蘇娘的身子骨不算太好,隻是分了一下座位,就已累的滿頭大汗。
告了個歉,蘇娘回到後院,開始打水燒茶。約摸一刻鍾,蘇娘端著香茶,遞給在座的各位,也算是為眾人提神,畢竟木叔的琴還不知什麼時候做好。
雖有座位與香茶,但等著時間久了,還是有人略有不耐,小聲嘀咕,蘇娘也盡力安撫,等待她家相公的出現。
“錚”後院傳來了撥弦的聲音,大夥兒知道木叔要出來了,一個個都翹首以盼,想要第一時間目睹好琴的出世。
沒多久,木叔抱著新做好的琴走出了後院。
於是眾人見到了非常詭異的一幕:一個大漢柔情的抱著一把木琴,好似對待自己的心上人一般。可惜這裏隻是一個小地方,若是被製琴的大師看到,定要驚呼奇才。奈何前來圍觀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在他們的眼中,這一切唯有好笑,而沒有更多其他的感覺了。玩笑了一陣,眾人見蘇娘已將木琴放在玉台上,就知道正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