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說出這句話的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再去過問鍾雨的事情,哪怕是站在遠處觀望,都沒有資格。
“鈴鈴鈴”
周健知道自己被那個經理出賣了,意料之中。他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
“喂!”
“周健!”
“嗯!”
“我今天走不開,不能過去了!”
楚洪波的聲音壓得很低,周健知道他是在家裏。每一次楚洪波在家裏給他打電話,都是特意地壓低聲音,怕別人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周健原來以為楚洪波這樣做,是為了防備夏小琴,心裏還有一種快感。楚洪波也有偷偷摸摸的時候!但是楚洪波曾經說過,夏小琴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既然不是為了防備夏小琴,那麼楚洪波一直在戒備的人,是楚夏天。
周健知道這種防備是一種愛,也是一種保護。
“楚洪波,你會錯意了!我不是因為想見你才來的!”
不是嗎?不是因為想見這個人才來的嗎?
“嗬嗬~是嘛?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是不是想讓我金屋藏嬌啊?”
楚洪波顯然忽略了周健話中的嚴肅,把它當成了一種撒嬌和挑逗。
“我明天就搬走!”
周健掛了電話,他受不了楚洪波戲謔的語氣,那種把他當成女人一樣的語氣。
周健迷迷糊糊地等了幾個小時,電話都沒有再打來。楚洪波應該是被家裏的事情絆住了,周健這麼安慰自己。他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圈一圈的歐式花紋吊棚,中間是水晶的吊燈。周健看著那吊燈,光變得模糊,漸漸地他失去意識,沉沉地睡去。
在夢中,周健夢見了鍾雨。至從和徐晶結婚之後,周健很少再夢見鍾雨了。
還是北京郊外的那片田野,每一次夢見鍾雨都是在那片田野裏。盛夏的午後,空氣中彌漫著幹燥的熱氣,半人高的雜草和沒完沒了的蛐蛐叫聲裝點著這一篇田野。
三個年輕人放肆地大笑,肆無忌憚地揮灑著青春。那時的鍾雪、鍾雨和周健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無奈。
周健和鍾雨仰躺在在草地上,一邊哼著歌,一邊看著鍾雨跳舞。蒙古舞、新疆舞……鍾雨都跳的活靈活現。他就像一個精靈一般,輕靈地舞動著。周健每每看見鍾雨跳舞,都有一種想將他緊緊摟住,怕他飛走了的衝動。
跳累了,鍾雨會膩在周健的懷裏,兩個人輕輕地抵著額頭。周健會吻鍾雨淺淺的酒窩,微翹的薄唇,吻到鍾雨“咯咯”地笑。鍾雪會大叫著“肉麻”、“惡心”的話,然後三個人打鬧成一團,在茫茫無際的田野上狂奔。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周健,我草你媽的!周健,我饒不了你!”
“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我死了,你都別來追悼我!”
“我就是死,都讓你看不著我的屍體!我讓你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