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麼難聽，什麼上床不上床的，注意用字。
「少來，我用字已經很文雅。回答我，不許回避問題，你愛他什麼？」他伸手指向牆上那幅巨大海報。那是唐豫城在《山茶花之愛》裏的劇照，一身戎裝，策馬奔騰。
我沉思許久。中學時期，我對明星無感，從未追星。現在年屆二十五，反倒瘋狂追起星來。情況實在反常。
嗯……是因為他帥嗎？好像不完全是這個理由。是因為他唱歌好聽嗎？很多人唱歌很好聽啊！比他唱得好聽的歌手也很多。他演技很好？不，他的演技其實不太行，隻能說一直進步著吧。然後，我歸結到一個非常簡單的答案：一種感覺吧。
我回答得戰戰競競，生怕他又向我咆哮，或者把我逼到死角，強迫我與他對視。我無法與他對視超過五秒，否則心髒會從喉嚨蹦出來。
他居然笑了。
「看，一種感覺。回答得多好。我愛你也是一種感覺，從看到你第一眼便有的感覺。這種感覺告訴我，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所以，楊曉青，你是我的女人。」
我竟無言以對。
「感覺」兩個字是我自己說的答案，他巧妙利用我的答案解決了我給的問題，除了語塞，好像沒有其他更合理的反應。
時針指向兩點，他站起來，像摸流浪小貓小狗一樣憐惜而溫柔地撫摸我的頭發，輕聲說：「楊曉青，你會愛上我的。因為，我值得。」說得很堅定，也很肯定。
他伸手去拉門把，門開了一道細縫。
我鬆了一口氣。
我一直覺得，剛才整段對話，不過是玩笑話。他訓練太累，為了找點兒樂子，就隨便逗逗我，看看我尷尬的表情。所以，當他拉門離開的那一刻，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現在的小孩子要開起玩笑來，我真有些扛不住。
哎呀，終於要離開啦，太好啦。
但──是──！
他忽然回頭，跟我說：「楊曉青，明天星期六，我們去看電影吧。下午一點，我來你家接你。不許拒絕！」
「啊？」我徹底懵了。這也是玩笑話的一部分嗎？
「啊什麼啊？」他露出非常邪惡的笑容，「你不會在現在還以為，請你回來工作是我哥的主意吧？你的智商就這麼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