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性急,好吧,我也不羅嗦了,就直接切入正題,你想聽什麼?”安達抖了抖身上的藍袍,一副正經的樣子。
“你知道的,和你這次突然回來的事。”懷玉說。
安達扁扁嘴這才慢慢說起了正事。懷玉認真的聽他說完這些關於雪晏那邊的情報,先是板著一張臉,最後黑著一張臉。
安達隻說了一個大概,然後坐下來又端起那杯茶,慢慢地喝起來,在心裏感歎,還是家鄉的水好啊!
原來安達這次是探聽到了重要的機密,差點泄露目標,所以不得不先撤回來。
“你回來的時候,有人發現你嗎?”良久,懷玉才慢慢的開口,她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麼跑回來的,銀雪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要全身而退決不是容易的。
“那倒沒有,隻是損失了一隻耳朵,我不止一隻呢。”他說的很輕鬆,“不過我回來的時候聽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懷玉眉頭一皺,星眸疑惑的看著他。
“我路過逐濂國的時候,聽說他們準備向碧野國開戰,還聽說碧野國的內臣中,有一個大臣被逐濂王收買了,準備來個裏應外合,設計謀害碧野王,不知城主你…噢不,聽說你現在已經是皇城的梁王了,不知梁王您有何看法?”
他在說王的時候,故意加重了王字的語氣。懷玉感覺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是故意對自己冷嘲熱諷的吧。
五年前父皇去世後,自己除了掌管皇城,還要執政整個皇城上千萬子民的安居樂業。而自己根本不想當這個王,可是這是父王林中的遺願,懷玉隻好接管了皇城。
除了甘將軍繼續叫著城主,其他人都無一例外的改口叫自己梁王。不是因為甘將軍改不了口,而是她讓他不要改口的,因為她知道自己永遠是那個梁懷玉。
如果可以重來,她寧願自己隻是一個平常百姓家的女兒。可是,她這一生注定了這樣的命運,擔負起父王的重任,擔負起皇城千萬子民的安居樂業。
安達看了看她黯然的神色,心被揪了一把,他又何嚐不是心痛呢!
十五歲時,就被父親密送雪晏做一名臥底,他在雪晏的身份是軍營裏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將領。從不敢暴露自己,說話也是處處小心,可他從來不後悔。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保護的人平安,他受再大的委屈都值得。可是他發現,原本那個單純的小王子再也不見了,在他麵前的這個人,已經退變得冷靜督智,不再把喜怒表現在臉上的梁懷玉。
也不知道在這幾年裏,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把自己曆練成了這樣,連他都感覺她冷了許多。讓她自己離那個峰頂越來越近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將來可能會越來越孤單嗎?
雖然這樣對一個彈丸小國來說是很好的,可是他怎麼就高興不起來,安達搖搖頭歎氣。
“這消息屬實嗎?”懷玉突然看著他,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安達回過神來,回答到:“千真萬確。”
懷玉知道在逐濂內部還有安達的人,那麼在碧野國也應該有他的眼線。“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逐濂將和碧野開戰了?”懷玉收回視線,若有所思。
“那也未必。”安達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懷玉麵前開口道:“據我所知,這碧野早就準備好攻打逐濂了,隻是在等待時機,如果碧野王一旦遇害,那麼,這個碧野國就要遭殃了。”
“這話怎麼說?”懷玉皺眉凝神的看著安達。她不知道安達的這些情報是否可靠,不過對他的情報,懷玉一直都不曾懷疑,因為他每次的情報都準確無誤。
隻是她疑惑的是,那個碧野王難道沒發覺什麼嗎?還是直接被那個叛臣給暗害了?
安達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我當然不敢肯定,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碧野王現在就和那個叛臣在一起,說不定,現在已經被他的大臣殺了,隻是…我還不知道他們的行蹤。”
懷玉拂拂頃長的衣袖,右手墊著下巴思考起來,“那這樣說,碧野已經在逐濂手中了?”
懷玉總感覺哪裏不對,逐濂和碧野就要開戰了,對遠在千裏之外的皇城來說,是好是壞?
皇城又會不會被卷進這場風波裏?到時候會有多少難民湧進皇城?
皇城自古的宿敵是雪晏,雪晏會不會乘著這個時候打過來?這些都是懷玉必須要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