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近在眼前的石碑，少年忐忑地咽了口口水。
隻要他將手放到石碑上，石碑就能立刻顯示出他當前的修為。
“還在磨蹭些什麼呢？我可沒時間陪你這個廢物耗。”石碑一側，一個妖嬈的婦人不屑地瞥了少年一眼，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緊接著，人群也開始騷動了起來。
“還測不測啊！不測就給我滾下來！”
“可別又像之前那樣，丟盡了臉麵！”
“我要是薛斷塵，可不會厚顏無恥地賴在薛家混吃等死！”
“戚，要不是有個天才姐姐護著，他早就被逐出薛家了！”
……
在各種謾罵聲的推動之下，少年無奈地將手伸向了石碑。
隨著一陣刺眼的光芒亮起，婦人冷漠的聲音在少年耳畔炸響。
“薛斷塵，修為，無。你可以滾了。”
在一行人的冷嘲熱諷之中，少年灰溜溜地回到了人群。
見少年低著頭，握緊這雙拳，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眾人再一次譏笑了起來。
“哈哈哈，廢物就是廢物，一年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喲，你們看！廢物生氣了！”
“切，他能奈我們何？”
“像他這種廢物就應該隨意被人踐踏在腳下！”
……
突然間，一個麵若冰霜的少女向著石碑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
被少女冰冷的目光掃射了一遍之後，所有人都噓聲了，並自覺地退讓出了一條道路。
看到少年之後，少女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鼓舞道：“小塵子，姐姐看好你，你可比因為那些阿貓阿狗的三言兩語就輕易放棄啊！”
聽到少女的鼓勵之後，少年止不住地苦笑。
“煙婉姐，我讓你失望了。”
少女的神情突然肅穆了起來，一把抬起了少年即將低沉下去的腦袋。
“小塵子，別人都可以瞧不起你，但唯獨你自己卻不行。若是連你自己都覺得失去了希望，那誰還能來拯救你？”
重拾信心，談何容易？
少年自嘲地笑了笑。
想當初，他也是個鬥誌激昂的少年，憑借著自己過人的天賦成為了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年僅十歲的他就已經到達淬體九段，差點可以一舉衝擊啟靈境界。
可惜的是，好景不長，為尋找外出父親的蹤跡，少年不小心被人偷襲導致重創。
回到家族的時候，少年險些隻剩下一口氣了，在姐姐的百般要求之下，家族終於拿出資源開始救治少年。
性命是保住了，但是少年的一身修為卻褪去，現在的他，與凡人無異。
曾經被捧在神壇的他一下子墜入了深淵，這種落差可想而知。
以往的吹捧聲逐漸被無數譏諷所替代。
“煙婉小姐，輪到您測試了。”
比起之前對少年的態度，婦女對少女的態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甚至都用上了“您”這種敬稱。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覺得絲毫不妥，因為實力代表一切。
“薛煙婉，淬體九段！”
在婦女報出薛煙婉的修為之後，全場陷入了寂靜之中。
片刻之後，出現了淅淅索索的議論聲。
“天呐，看這架勢，不出一年煙婉小姐就能衝擊啟靈境了吧！”
“真是恐怖！身為女子竟然毫不遜色，怕是薛家難尋第二人了吧！”
彼時，所有人都忘了那個被人群所淹沒的少年。
曾經他也是這麼的光芒萬丈，可如今卻……
雖然那些讚美聲並不屬於他，但少年卻也落得開心，因為那是他的姐姐。
不知何時薛煙婉再一次來到了少年的身邊。
在少年愣神的時候，薛煙婉親昵地摟住了少年的胳膊。
“小塵子，我們走！這些見風使舵的家夥真是令人作嘔，還是你可愛！”
少年撓了撓頭，訕訕地笑了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借著薛煙婉，少年離開了鬧哄哄的試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