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莫克是條大漢,老趙也是大漢,生的出陳小山的老陳也是大漢,三個大個兒,一張小床絕對裝不下。
趙莫克在客廳打了地鋪,老趙和老陳睡了客廳沙發,陳小山睡了客臥的小床。
四點多兩個老頭兒就醒了,老陳偷偷摸摸從冰箱裏拿出點肘花,又摸索出一瓶白酒,一捅老趙,老趙心領神會,倆人進了廚房。
這樣沒人管的機會不多,倆老頭要抓緊時間喝一口。
倆人越喝越高興,正是過年前後,菜有地是,白酒倒是喝光了,老趙要出去買酒,老陳不樂意了:“咱倆喝著,讓趙莫克去買。”
老趙心疼兒子又不好意思說,就解釋:“他醒了就不讓我喝了,管的比他媽嚴!”
老陳就吹:“瞅瞅你這日子過的,倆個人管你,我喝酒小山和她媽都不敢攔著!”
老趙就說:“沒人攔著,你怎麼偷偷摸摸就摸出一瓶來呢。”
噎得老陳直翻白眼。
老陳就叫:“我出去買去,整一箱回來,你看看她倆說不說話。”
老趙一邊穿鞋一邊說:“拉倒吧,你去買酒,今天晚上小山他媽就得掐死你,還是我去吧。”
老陳也穿上羽絨服,棉帽子,說一起去。倆人忘了昨天晚上趙莫克說的老鼠發瘋的事兒,就算記著,也不會太當回事兒。
倆人出來屋子就覺得不對勁了,小鎮綠化不錯,但是大冬天的,除了鬆樹柏樹,葉子也掉光了,可是幾乎一夜之間,所有的樹竟然都冒出了綠意!要不是風還是刀子一樣的冷,小區裏都有春天的感覺了!不光是樹有問題,小區裏常駐有幾隻野貓,靠著大夥喂食過日子,平時都沒精打采的,不到下午不出來,現在都跑出來上躥下跳的。
倆人迷迷糊糊去小區超市,老趙就說:“昨晚上我兒子是不是說咱們這兒輻射了,老鼠要長個要啃牆?怎麼這貓都看著精神了?”
老陳說:“興許是貓吃了老鼠,把輻射吸收了。”
倆人終於想起來趙莫克昨晚囑咐的事兒,但是也糊裏糊塗的,沒記住腐蝕,按照自己的理解以為是有什麼輻射過來,影響了老鼠。
超市就隔著兩三棟樓,倆人加快腳步往超市趕,一路上就看到大大小小的鳥撲棱來撲棱去的,老趙眼見:“鳥鷹!這東西十幾年沒見過了,還這麼精神!”
老趙說的鳥鷹是東北的一種小型老鷹,也叫紅鷹,吃魚、吃老鼠、也吃麻雀什麼的,隨著人類對自然的擴張已經近乎滅絕,今天這樣幾十隻一起的情況非常罕見,鳥鷹本身也不是群居性鳥類。
老陳也先進了超市,心裏一合計,招呼老板,“把麵包方便麵火腿腸火腿腸啥的,給我來一車!“
老板本來被叫起來還不高興,一聽這麼大量,趕緊收拾出一個手推車,往裏計數。
老趙也進來了,從口袋裏掏出兩千塊錢扔桌子上:“別查了,家裏來人了著急吃飯,架子上的吃的都放進來吧。”
倆位老人家麵對未知的第一反應是屯糧。這麼好的黨的戰士和黨的公安力量也被搶鹽團腐蝕了。
小超市,備的貨也不多,老板拿出一個箱子,把架子上的東西往裏呼攏,然後說:“昨天早上一共進了差不多一千五百塊錢的東西,賣了一天,算你一千二。”
老陳也不廢話,和老趙倆人又拿了六七袋白麵放到手推車上,老板一看;“算你一千五,五百您收回去,我這不是搶錢的。”
倆人推著車有點吃力,老板跟著幫忙,“往哪個工地拉啊,直接叫個車吧,你倆可怎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