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霧一想到整個晚上每次自己剛睡著沒一會兒便被他在睡夢中折騰醒就來氣,“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紳士會趁人之危嗎?”
“如果不是我阻止,你還會喝更多,而且後來是你喝醉了對我耍流氓,我不過是出於正當防衛。如果不相信,要不要我脫了衣服給你看?”
尤霧瞅了眼陸晏寒露在衣服外麵的脖子和鎖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窘得一整老臉通紅,“我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我不介意你全部還完。”陸晏寒打蛇隨棍上。
尤霧白了他一眼,“我嫌咬得牙疼。話說……你幹嘛穿成這樣?我差點沒認出來……”
“不喜歡嗎?”
“唔,喜歡倒是喜歡……顯得年輕多了,隻是有點不習慣而已。好端端的怎麼想要改變風格了?”
“帥啊!”
尤霧默,忽然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說吧,到底是為什麼?”
陸晏寒這才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其實婚禮當天,安白來了。”
尤霧聞言,神情一凜,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他來了?我怎麼沒有看到他?!”察覺到陸晏寒逐漸變暗的臉色,她這才尷尬地開口解釋道,“你也知道,我愛的隻有你一個,以後我和安白應該也沒有多少交集了……”
“我知道。”陸晏寒聽到她的解釋,心情顯然好了不少,隻是淡淡地說道:“安白寫了一封信給我們。”
“什麼?”
陸晏寒這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尤霧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取出裏麵的信紙,心情有些複雜地讀著:“我很慶幸,你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戒毒很成功,我走了,去國外開始我的事業,追尋我自己的幸福,勿念。”短短的幾句話,尤霧卻看得熱淚盈眶,曾經在她的青春中無孔不入的人,就這樣銷聲匿跡了。
縱使安白做了再多錯事,她還是希望,他能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就像昨晚一樣,Emma和他們簡單地告別後,今天就搭乘了去往法國的航班,離開了。
原來生命中有這麼多人來來去去,而他們又有多麼幸運,能夠留在彼此身邊,做彼此的唯一。
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期間除了跟家人朋友通過幾次電話,沒有任何事情打擾他們。
二人世界雖然悠閑,不過也挺無聊的,人類總歸還是群居性動物。最後一個星期的時候,尤霧已經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了,某隻非人類倒是一直精神奕奕。
看出來尤霧無聊,於是陸晏寒提議回程之前去日本走一趟,他也想看看她和寶寶生活過的地方。雖然他曾經一個人去過無數次,可是和她一起去的感覺總是不同的。
一路上,尤霧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沿路兩旁的高樓大廈漸漸退後被蔥綠的樹木所代替,遠處半個天幕被色彩斑斕的霞輝塗抹,像一幅寫意的印象派油畫,田園風的房屋籠罩在霞光之中,如夢如幻,道路上的車輛像鍍了金一樣閃閃發亮……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牽著你的手,再也不會放開。”他從背後與她深情相擁,眼眶裏盈滿了淚意。
“我給你機會。”她釋懷地笑了笑,“你要賠我一輩子。”
來到她生活過的城市,走過她曾經走過無數次的路,他隻想把所有錯過的歲月一次性地補完。可是,時間從來不等人成長,總讓相愛的人分離之後,才懂得珍惜。
走過幽靜的小道,她忽然輕輕地哼起了一首曾經很喜歡的歌:“我有你放在心上 生命就有了重量 風來也不會飄蕩 一起看海枯石爛 一起等地老天荒 慢慢愛 不慌不忙 我有你守在身旁 眼睛就可以勇敢 看歲月怎麼漫長 就算真海枯石爛 就算已地老天荒 還相愛 就沒遺憾。”
路的盡頭,一輛車靜靜地停在那裏。車門拉開,是被乖乖站在小七身旁的念念。
念念就這樣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與手牽著手的尤霧和陸晏寒遙遙相望。
粉嫩的小臉上填滿了笑意,念念甜甜的聲音仿佛拂過了歲月的塵埃,好像這五年來他們從來沒有分割,一直一直都在一起一般:“爸爸媽媽,我們回家。”
陽光正好,歲月溫柔。他們的愛情,這一刻,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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