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當年真相(2 / 2)

身子僵硬了片刻,尤霧終究還是無法繼續鎮靜地裝睡,冷冷地開口說道:“放手!”

“對不起。”與之前在宴會上看到他的那副冷漠的樣子截然不同,借著昏黃的燈光,他的臉上露出的是一副示弱的神情。放下了大少爺的架子,平和地向她道歉。

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一句道歉來一了百了。傷口依然還在,她不會再因為他的一句道歉而心軟了。而且,他不愛她,根本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道歉。愛與不愛,隻是他的自由罷了。

尤霧對著昏黃的一室眨了眨眼,用腿踢掉被子,便想要起身離開。

“相信我,今晚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仿佛猜到了她的意圖一般,陸晏寒鉗製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愈發收緊,根本不給她起身的機會。

“嗬……”尤霧聞言,輕笑一聲,隻覺得世事很是諷刺,“你不必向我道歉,也不必向我解釋。我們,已經毫無瓜葛了。”

“不!”他的黑眸裏閃過一絲近乎疼痛的情緒,瞳孔驀地緊縮,“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仿佛是被戳中傷口了一般,尤霧低頭便是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直到嚐到口中的血腥味,也不見他吃痛地伸回手。

她是聽到了倒抽一口涼氣的“嘶”的一聲,抬眸便看見了他那副忍耐的神情。明明很痛,卻一言不發。更讓她心悸的是,他那雙眸子黑得發亮,幹淨得讓人找不到一絲雜質。

騙子從來不說自己騙過人,謊話連篇的人從來不說自己說過謊,而她又有什麼理由相信他呢?如果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那她的痛苦又是從何而來的,難道是憑空產生的嗎?眸子沉了下去,尤霧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還是死不悔改。

“你確定,你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縱使已經極力勸說自己要冷靜,可是行為與理智卻常常背道而馳。她忽然苦笑了起來,仿佛是聽了一個諷刺的笑話一般,隻覺得心裏的那道裂縫被活生生地撕開得更大。

“如果當初放你離開,是我的錯,我應該已經不得好死了吧。”他也說著狠心的話,卻是隻對自己狠心。

尤霧搖了搖頭,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沒有立場再責問他了。她應該優雅地離開,而不是像一個怨婦一樣對他唉聲歎氣,把他們之間那最後一點情分也消磨掉。

“你聽我說,說完我就放你走。”他的聲音好像染上了幾分祈求的意味,低沉之中隱約透露出幾分淡淡的悲傷。”

“那時候,是我錯了,不該和你吵架,不該讓你賭氣離開。”他的話音因為自責,壓得很低很低,像一個無辜的孩子一般,那麼讓人心疼。

想著自己正在被他那麼沒有安全感地抱著,她忽然放棄了掙紮。就聽完他的絮叨,她再走好了。反正,也隻是最後一次了。

“綁架你的人說,隻要我帶上公司股份轉移的合同,就可以救你。”他低聲歎了一口氣,“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你呢?你為什麼要和安白在一起,隻是因為他比我早一點找到了你嗎?”

而尤霧,早已訝異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怎麼會是這樣?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啊。難道是當年的事情另有蹊蹺?

張了張嘴,尤霧還是鼓起勇氣般地出聲說道:“我沒有和安白在一起,那段音頻是被黑衣人逼著錄下來的,目的是讓你死心的。”她頓了頓,“我不想讓你因為我放棄你的事業。”

尤霧忽然發覺,她自己也是有錯的。卻因為太把注意力聚焦在他所犯的一點一滴的小錯上,以至於淡忘了自己的錯誤。

“你當初……”似是有些疲憊一般,他痛苦地闔了闔雙眼,“和他在同一張床上……”已經說不下去,光是想起這件事,他都覺得是一場噩夢。

“沒有啊!”尤霧急忙為自己辯解道,“我和安白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那時候我被乙醚迷暈了,醒來看到的就是安白,聽他的話就繼續昏睡過去了。”

此時此刻,他們終於發現了事情有一些不對頭。或許說,是他們之間存在著一些誤會。而這些誤會的製造者,竟然都指向了同一個人。

怎麼會是安白呢?不可能會是安白的!

尤霧心中謎團重重,卻是竭力讓自己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