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肖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起來,目光直直地看著陸晏寒。
陸晏寒好像被人戳中心事一般,臉色陡然變冷,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別在這裏談話了。”
然後,他們跟著肖臣上了樓,來到了一個奢華低調的包間。
正當他們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肖臣懷裏的貓突然像是被惹毛了一般,竄到了陸晏寒的懷裏,還好死不死地碰上了他的手指。
陸晏寒像是觸碰到病菌一般,驀地縮了縮手指,眉頭緊緊地擰成一團,目光停滯在自己的手上,薄唇緊抿成一道直線。半晌之後,他果然開口:“我去一下洗手間。
雍容的每一個包間都是有獨立的洗手間的,可是看著陸晏寒這幅潔癖發作的模樣,估計一去又要好久。
等到陸晏寒離開之後,肖臣放下了貓咪,靠倒在了沙發上,目光不善地看著尤霧,緩緩說道:“既然不想和他在一起,你何苦勉強自己?!”這話好像是在譏諷她一般,毫不留情。
尤霧抬眸,將肖臣那鄙夷的眼神收入眼中,隻是淡淡地說道:“是他讓我和他重新在一起的!”
“你配嗎?!”肖臣的嘴角勾起一絲冷漠的笑容,他的聲音就如刀子一般,好像割破她臉上的麵具一般。
“肖臣!”尤霧雙手交叉在腰上,明亮的黑眸裏染上了幾分慍怒,很不淑女地喊道,“憑什麼你就認定了是我的錯?!當初那件事情,他就一點也沒錯嗎?!如果不是他始亂終棄,我還會這麼快死心嗎?!”她的語氣變得激烈起來,一副隨時準備吵架的模樣。
肖臣伸手拿起酒瓶,一邊往著玻璃杯裏倒上猩紅的液體,一邊飛快地反駁她道:“還不是因為你啊,那個低情商的白癡,明明不舍得,還是要放你走!”這是肖臣第一次直接地對著陸晏寒破口大罵,可是他的眼神裏還是有著幾分悲天憫人的情懷,“原本他是不抽煙也不酗酒的,可是你害得他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你知道嗎?!他不上班,整天在家裏能幹什麼啊?!就算把自己灌死了,你還不是和別的男人跑了?!”他話音裏的激烈程度絲毫不輸於尤霧,甚至比她還要凶狠。
尤霧的臉上的神色染上了一絲頹敗,下唇都要被她的貝齒咬出血了,直到嚐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她這才回過神,後退一步,慌亂地搖著頭:“你不懂!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站住!”肖臣的臉色黑沉下來,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空空的玻璃杯,就直接朝著妄想逃離的尤霧扔去,“你還想逃?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
尤霧也許是該慶幸,玻璃杯險些就要碰到了她的膝蓋,飛快地在她麵前滑落,摔碎在了地上。她渾身瑟縮著,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肖臣,對於他無理取鬧的行為感到憤懣不平。
正當她準備對他破口大罵的時候,卻發現洗手間的門把微微轉動的聲音傳來,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陸晏寒冷著一張臉出來,修長白皙的手指上還帶著幾分紅痕,很明顯過度搓洗的下場。
肖臣也沒有想到他的潔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對著他訕笑一下,以示歉意。
不料,陸晏寒對著肖臣的示好裝作視若無睹,目光卻停留在了一臉怔忡地看著他們的尤霧,冷聲說道:“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我聽明白了。”他轉頭再對肖臣冷聲說道,“吵架小聲點,外麵的人未必聽得見,但裏麵的人一定聽得見。”
尤霧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沒有想到剛才的爭吵都被他聽去了。可是,她剛才的那番話隻是為了氣肖臣的,陸晏寒竟然還是當真了?!她張了張嘴,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喉間被什麼東西堵著,一時之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還想要反駁什麼,卻見陸晏寒隻是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我已經叫司機過來送你回去了。”
尤霧的眼底滿是掙紮,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深吸一口氣,她還想要說出為自己辯解的話語:“我……”
陸晏寒一臉冷漠地看著她那不知所措的木訥模樣,打斷了她的話:“道歉的話就不必了。”她給他的傷害,他也不是第一天承受了。
尤霧隻覺得一顆心在飛速地墜落,微微張開的小嘴終於合上了,唇瓣緊抿著,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正在這時,包間的門已然被敲響。
門外的來人,卻徹底讓尤霧的心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