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洗了再還你。”尤霧不自在地將目光從他的俊臉上移開,顫顫巍巍地說。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氣場是那麼具有壓迫力,總能讓她生出幾分懼怕。
陸晏寒嗤笑一聲:“怎麼?你怕我?!”他的語氣裏染上了淡淡的戲謔,就像一把利箭般戳中了尤霧的心髒。
尤霧心中的那個小人捧著一顆心髒頓時暈倒在地。她怕他?是的,她的確怕他!但是,在他的麵前,她必須強裝鎮定,不能讓他輕視自己。
“來吧。”尤霧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才說出這麼兩個字。怕什麼?他又不會吃了她!
他也說過,他隻是在玩玩而已!
尤霧顫顫巍巍地開門時,頓時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算了,不管了,還了他的東西,他們就真的兩清了。
沒有招呼他進門,她甚至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說,就直截了當地走向臥室,把床頭櫃上的裝滿衣物的紙袋拿出來。正準備出門時,卻見臥室的房門已經不知不覺中被他帶上了。
尤霧的小心髒砰砰亂跳著,垂落在身旁的小手上的指甲也陷入了柔嫩的掌心。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還你。”隔著一張床的距離,尤霧站在另一邊的床側對著他說道。然後,她順勢將袋子扔到床上,示意他自己拿。
卻見陸晏寒的眼眸不動聲色地掃過這個房間,雖然很小,但是被打扮得很是溫馨。而且,竟然還是雙人床!
陸晏寒伸手夠到床上的紙袋,還狀似不放心地打開紙袋看了一眼,指節修長的手指似乎還在清點著衣物般,當著她的麵,劃過了裏麵疊好的衣物。
更讓人感到羞憤的是,他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勾起那件裙子,隔著一定的距離,似乎還輕輕地嗅了一下。聞著略帶清香的衣物,他隻是皺眉說道:“還說你沒有洗,明明是洗過的味道。”雖然這是一個看似有些耍流氓的動作,可是他表現起來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尤霧不禁氣憤得在原地跺了跺腳,焦躁地說了一句:“早上從你那裏回來,收拾一番,我就去簽售會了,哪有時間洗啊?!”明知道陸晏寒是故意在找茬,可是她偏偏還是要大費口舌地解釋一番。
卻見他隻是淡淡地說道:“哦?難道是體香?”
尤霧隻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炸了,為什麼要和他在這裏談這麼沒有營養的話題?!她煩躁似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抿了抿唇,繼而開口說道:“衣服你也拿到了,趕快走吧。”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似乎隻要他一出現在這裏,她的心緒就會被他所左右,被他打擾得心神不寧。
陸晏寒隻是將裝著衣服的紙袋放到了床頭櫃上,也不再開玩笑,隻是淡淡地說道:“我們談談。”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尤霧隻覺得自己又被他騙了,明明說是來取衣服的,可是他的真正目的是來和她談話?!
尤霧看著他逼近自己的動作,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心裏既有期待,又有抗拒。最後,她還是將自我防衛的話說出口:“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她不想再受到傷害了,哪怕是言語上的攻擊,她也不想聽。
陸晏寒的眼中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意:“隻是單純的談話而已,尤小姐不敢說也就算了,還不敢聽嗎?!”
未等尤霧開口,他也隻是保持著恰如其分的距離,淡淡地說道:“尤小姐,我不認為安白有多好。既然你們兩廂情願,又為什麼遲不遲不領證,給孩子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他察覺到尤霧臉上的不悅後,卻還是繼續說道,“當初你是因為……”
未等他說完,卻聽見大門被打開後又重重地被關上的聲音。腳步聲響起,兩人的目光都被門外的動靜所吸引,一時都沒有說話。
此時,臥室的房門卻被敲響,尤霧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屋裏的陸晏寒,一時心急便從背後勒住他脖子,並且用小手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說話。
“小霧?你在嗎?”門外,安白一邊敲著門,一邊耐心地問道。
這個時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勢必會讓安白哥哥誤會,她還是先把這個男人藏起來吧。
這時,她靈機一動,一下子便拉開衣櫃的門。那是一個可容納一個人的衣櫃,沒有隔層,裏麵甚至還是空蕩蕩的,來不及掛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