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安白是對念念很好,她也不能抹殺掉了他的功勞。可是,一想到回國前發生的那一件事,她突然就有些難以麵對安白了。
然而,念念卻是無辜的。她真的很慚愧,不能給他找一個爸爸,以至於念念現在伶牙俐齒,少年老成,大概也是她的過錯吧。
暗自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尤霧隻能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對念念好一點。
電話再度響起,這次是她的父母。
等到他們登門造訪時,尤霧已經做好了午飯。
“爸,媽,請進吧。”尤霧開了門,卻見原本正在玩著飛機模型的念念邁著小短腿跑過來,手裏還拿著玩具,一點也不怕生地喊道:“外公外婆!”他的聲音甜甜的,很是討人喜歡。
看著這個一臉單純可愛的孩子,尤家父母的心不禁也酸澀了起來。他還是這麼小的年紀,卻早早過上了沒有父親的生活。
“乖孩子。”尤母最先打破了這個僵局,將孩子抱了起來,看著他那眉清目秀的模樣,皮膚白白嫩嫩的,大概在國外也生活得很好。
但是,當初為了生這個孩子,尤霧吃了多少苦,他們最清楚。決定生下念念,大概也要花費很大的勇氣吧。他們做父母的,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還是在善良的尤母的百般思量之下,同意了尤霧生下這個孩子。畢竟婦人心善,不願意讓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隕落。
尤父一向聽尤母的,家裏的事情也交給她來決定。自從知道他們要當外公外婆了,更加努力地工作。尤父經營的超市營業額很好,越賺越多起來,每個月存個積蓄還是容易的。
他們甚至還親自去過日本看望她一陣子,畢竟乘飛機去一趟也不過幾個小時。看著懷孕過後的尤霧非但沒有負麵情緒,而且臉上也有了幸福的神情。忽然覺得,大概這個小生命真的會給她帶來快樂吧。這樣也好,不要在乎別人的看法,自己活得開心就夠了。
還好有安白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尤霧,不然她一個人真的撐不下來。他像親哥哥一般體貼她,照顧她,他們一家人真的都十分感激他。
“安白這孩子不在嗎?”尤母將念念從自己的懷裏放下,任由他在客廳裏到處亂跑,隻是疑惑地看著尤霧,好奇地問道。
尤霧一聽到安白這個名字,心頭頓時湧上一陣愧疚,隻是淡淡地說道:“他回去了。”至於回哪裏去,她也沒問。
尤母的目光放緩,停留在念念玩耍的身影之上,隻是緩緩地說道:“你這傻孩子,還不了解安白的心意嗎?一個男人盡心盡力地照顧了你五年,你看看他對你有多好。”
尤霧的心事被戳中,隻是抿了抿,繼而開口道:“媽,你知道的,我不可能……”
“行了。”尤父目睹著他們陷入尷尬的氛圍,結束了這個話題,“都餓了吧,先吃飯。”
尤母也不再過多詢問尤霧和安白的事情,隻是將話題放到了尤霧身上,對她噓寒問暖。她這個做母親的,也隻有在女兒離開之後,才會想起自己以前對她是有點冷淡了。大概是以前常年臥病在床,讓她的性子也變得寡淡了起來。現在她的身體好了不少,精神也變好了。
“那個男人還有來找過你嗎?”給一旁乖乖地坐著吃飯的念念碗裏夾了很多菜,尤母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
不料,尤霧的臉頓時刷得白了起來,褪去了血色。她的嘴角牽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嘲諷地說道:“沒有。”
尤家父母看著女兒這副失落的模樣,不禁麵麵相覷。不過,尤母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他?”其實五年來,他們一直知道尤霧不好受。她的感情生活還是一片空白的,在國外也沒交什麼男朋友,也無視了安白的示好,就隻知道埋頭畫畫。
尤霧手中的筷子頓時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她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筷子,又去拿了一雙嶄新的筷子,重新在座位上落座:“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
五年過去,一切都會淡掉吧。
她並沒有傻傻地奢望著,他還能對她有多麼念念不忘。
然而,念念似乎都將他們的對話聽進去了,突然尖叫起來:“麻麻,你和誰不可能?!”他的聲音還是稚嫩的,軟軟的,卻問出這麼一番話來,很是讓人心疼。
和你爸爸呀。尤霧在心裏回答了他的問題。
可是,孩子還小,怎麼會想這麼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