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霧聞言,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
奇怪的是,安白也沒了下文,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幾句看似平常的閑聊之後,卻處處都繞著尤霧的婚事展開。尤霧也沒有多想,更沒有把他們當作外人,實話實說地交代了一切。
時間差不多了,尤霧才毫不含糊地向安母和安白道了別。
安白主動站起身道:“我送你。”明明他想說的不是這句話,可是話到嘴邊,卻隻成了這麼單薄無力的一句。
在為尤霧招了一輛出租車後,安白在為她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隻是定定地看著她,唇線緊抿,複又開口說道:“一個尊重你的人,是不會亂翻你的通話記錄的。”
話已至此,徒留尤霧原位怔忡,安白已經轉身離去。他的背影時那麼決絕,隱隱透露出幾分落寞的模樣。
……
“怎麼了?”陸晏寒察覺到尤霧的心不在焉,隻是附在在她的耳邊低聲詢問。
尤霧搖了搖頭,朝他露出一個微笑。雖然從安白哥哥口中聽到那樣的話很不開心,但是她畢竟該慶幸,這場見麵進行得很順利,不是嗎?
縱使陸晏寒的繼母陳霞也是作為長輩出席了,但是這一次,她竟然也沒有公然表明反對的態度。雖然是象征性地露了個麵,大概是顧忌到丈夫,也沒過分為難他們。
除了一開始對尤父尤母那略顯樸素普通的打扮感到幾分不屑,挑剔地接過他們的禮品之後,咬牙切齒地送上禮金之外,陳霞似乎對自己的言行舉止有所收斂。
而陸晏寒的父親陸忠,也從日理萬機之中抽出時間來,一臉嚴肅地和他們討論著婚禮的細節。雙方都很滿意本月十五號舉行婚禮,婚禮要低調而奢華。
尤父尤母都是著裝得體,說話有條理的人,反而增加了陸忠的好感。而且上頭老爺子的壓迫,再加上陸晏寒答應的結婚的交換條件,都讓他不得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縱使不滿意尤霧的門第,他也是從中撈到了最大的利益,這就足夠了。結婚了還可以離呢,他倒不覺得這是最後的結局。
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反而讓人沒有一種安全感。尤霧的心中隱隱有一絲憂慮,卻不知這不安來自於何處。
而陸晏寒將尤霧這副走神的模樣收入眼簾,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小手。
尤霧驀地抬頭,這才發現陸忠和陳霞似乎已經道別,正準備離去。
出於禮節,她也是慌忙地站起來,誠懇地向他們道了別:“叔叔……阿姨,再見。”
陸忠身形一頓,這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該改口了。”
在給對方雙親奉茶後,接下來就可以改口了。可是尤霧隻是一時有些不習慣,還是習慣性地這麼稱呼他們。
察覺到緊握著她的小手的男人傳遞過來的源源不斷的溫暖的力量,她一咬牙,也是落落大方地說了一句:“爸,阿姨,再見。”這是隨了陸晏寒的叫法。
陸忠的臉上難得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和藹的笑容,微微頷首,便是轉身離去了。
陳霞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很明顯是負麵情緒。她的心情壓抑了一整場午飯,好不到哪裏去。其實“阿姨”這個稱呼很明顯就是對她的身份的暗示,她隻是攥緊手指,也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尤霧的父母一直被安置在這家酒店,好好招待著。
陸晏寒甚至還派上助理,帶他們四處觀光。
婚禮將至,各種細節他都在準備了,也不必讓尤父尤母操心。陸家除了他的爺爺奶奶,似乎也不怎麼關心這場婚禮。畢竟陸忠和陳霞都有一些不情不願的成分在,雖然都不惜花費巨資,但是這也僅僅隻是金錢上的支持。
尤霧忽然覺得原來婚禮這麼麻煩,不過一直都是她身旁的男人在忙。回到了家後,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婚紗照,她又是被某人壓在身下索取一番。
“你還想不想拍婚紗照啊?”尤霧有些不耐煩地問出口。
陸晏寒則是懶懶散散地趴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悶悶地說:“是你穿婚紗。”
不過,他倒是挺從她的話,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草莓了。而是改成溫柔地舔舐,像一隻巨型犬一般在她的身上四處親親又摸摸。
然而,當美夢還沒開始時,就已經一步又一步走向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