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霧一夜沒合上的眼睫此刻溫順地垂落著,就像一隻棲息的蝴蝶。她仿佛一隻安靜的小貓咪一樣,褪去了撓人的利爪,溫和安順地窩在陸晏寒的懷中。
或許是尤霧的入睡的樣子勾起了陸晏寒的睡意,一整夜都沒睡的他,半坐在床邊,腦袋斜靠在床頭,很快便安穩地睡著了。睡眼慵懶,慵懶中又帶著一絲妖孽般的俊美。
尤霧在睡夢中,感覺到了自己被一個熱源所緊緊包圍著,身下好像有一個火爐,堅硬而熾熱。
當她剛想不安地翻動身子,卻發現火爐越來越熱了,都要把生性怕熱的她給燒焦了。就算是扇葉正在不停旋轉的電風扇,也拯救不了此刻的悶熱。
尤霧不安地蹭蹭,想要逃離這熱源,卻發現耳邊傳來一個低沉喑啞的男聲:“別動。”
這夢,真的好真實啊。
好像還是陸晏寒的聲音,他怎麼跑到自己的夢裏來了呢?
不過,他就連置身夢中都不願意放過她。為什麼要在她的腰後抵上一把槍口啊,她真的怕死,不要啊……
這個可怕的妖孽,要趕快逃離他。尤霧越想掙紮,卻越是發現自己被無形的鎖鏈給禁錮著。而且這鎖鏈,就像石頭一般堅固,還帶著幾分溫暖。
就在她亂蹭的幾秒間,她感受到自己的唇上貼上幾分熾熱的柔軟,就像棉花糖一樣的觸覺,軟軟的。
不過,她的嘴唇是要被吃掉了嗎?每一片角落都被掃蕩而過,就連唇角也不放過。直到唇珠傳來的濕濡啃咬,觸覺來得如此分明清晰,就連腰後的槍口也抵得她硬生生的疼。傻乎乎的尤霧這才發現,這不是夢!
竭力睜開疲憊的眼睛,一室的光亮映入眼簾。
此時的尤霧麵對自己上方放大的俊臉,隻想說出那一句能表達她此刻所有複雜情緒的話:臥!槽!
該死的混蛋!
她說她怎麼覺得越來越熱,都要被火爐給烤焦了,原來這個巨型火爐,就是他!她說唇上怎麼傳來不一般的觸覺,原來啃咬著她的棉花糖的人,就是他!她說身後怎麼抵著堅硬的槍口,原來抵著她的人,就是他!
一把推開陸晏寒這個肆意妄為的龐大身軀,她往床邊挪了幾步。
憤懣地抬手,用手指狠狠地擦了擦自己水潤的嘴唇,尤霧的眼眸中滿是腥風血雨,她生氣地朝他大叫:“你幹嘛?”
陸晏寒無力地扶額,輕歎了一句,這才不情不願地開口:“我把你當做肖臣了。”要是說實話,這個丫頭肯定就像受驚的小貓咪一樣落荒而逃吧。一向自製力很好的他,溫香軟玉在懷,就失去了理智。
把她當做肖臣了?
哼!男人和女人的觸感能是一樣的嗎,他不會連自己懷中躺著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分不清吧?!
“男人都是硬邦邦的,你能分不清?”尤霧憤懣地反擊道。想要騙他,沒那麼容易。
陸晏寒似乎更加無語了,隻是胡亂地編了一個借口:“肖臣比你還軟。”
尤霧差點要吐血了,她將是第一個被陸晏寒給活生生地氣死的人。
肖臣軟?!
而且比她還軟?!
有沒有搞錯,她雖然沒有摸過肖臣,但是肖臣一看就是純爺們兒啊。
好吧,估計是陸晏寒整天對肖臣上下其手,這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過,她還是很生氣,大大的眼睛裏好像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你幹嘛把槍抵在我腰上,是想殺死我嗎?”說完,尤霧的目光仔細地在他身上掃過,好像要找到他的身上藏著槍的證據。
陸晏寒似乎是在隱藏著什麼,根本不願意和她多講什麼了。
好啊,他不解釋,就是掩飾!
尤霧全然忘記自己的危險處境,又把身子向他挪近了幾步。
他真的有槍,還藏在褲子裏……
“你……你你,你把槍交出來!”尤霧有些害怕起來,萬一他殺人滅口了怎麼辦?
陸晏寒輕笑了一聲,笑容裏透露出幾分邪肆:“乖寶寶,那是我的小小陸啊。”
“什麼小小陸、大大陸的,有意思嗎?”尤霧滿臉黑線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壞笑的男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倒是試試啊。”陸晏寒說著,把她拽到自己的懷裏,讓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小小陸的熱情。
尤霧剛從虎口脫險,現在又被拐入狼窩了。
全然沒有平時冷冰冰的模樣,他的臉上浮現一絲魅惑人心的笑意:“你不是很喜歡勾引我嗎?”
尤霧忘記了掙紮,麵對麵地挑釁道:“嗬,什麼叫勾引?教教我好不好!”
“你在餐桌下的暗示,難道不是勾引?”陸晏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乎不顧已經抬頭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