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天色已晚。本想著這個時辰,爹爹和母親應是在用晚膳,便打算趁著四下無人,偷偷跑回自己院子,不料還是被抓個現行。
眼見爹爹攜母親自一側而出,我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爹爹怒氣衝衝道:“你們做什麼去了?”
大哥怕我被教訓,爭著回,“我見漓兒身體已然恢複,便帶她出門逛逛。”
大哥愈往下說,爹爹臉上的血色愈是一點一點慢慢褪去。“簡直胡鬧!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出去拋頭露麵,成何體統?她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才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德行。她可到好,如此膽大妄為!今日若不教訓她,江家的臉麵往哪擱?”說著招來一個下人吩咐著,“把家法抬過來。”
話落,母親立馬勸爹爹勿要責罰我,大哥在一旁為我求情,環兒也跪在地上不停磕著頭。可爹爹仍是沒有絲毫動容,執意要罰我。
“難道我在爹爹眼中就那麼不受待見嗎?”心裏一陣酸楚,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身子僵著一動不動。
“來人,把大小姐押過去,打她十板子。”爹爹就這麼毫不留情地命令著。下人們隻得聽從,把我架到板凳上,開始用棍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打著我。我趴在那裏,忍著屁股的疼痛和不停在眼中打轉的淚水,不待打完我便昏了過去。
將軍府
寧國國都內,酉時三刻,大街上仍有熙熙攘攘的人,這些人大多聚集在將軍府門外,不知情的人詢問為何,卻道是今日是將軍府大喜之日。
說到將軍府,想當年顧老將軍戰功赫赫,先皇禦賜其府邸,並親筆提字。護國將軍府五個鎏金大字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顧家在寧國也算是如日中天,隻可惜的是顧家沒了傳人。
如今的顧家家主,顧老將軍的兒子顧靳難挑大梁,自多年前其夫人染疾而亡,他便醉心酒色,另納了幾房妾室,如今已是第六位小妾了。正因如此,顧靳才會對顧溪白放任自流。
這時,將軍府內,顧靳一臉喜色,對著賓客一一致謝。待空閑下來,衝著身邊下人問道,“三喜,大公子呢?怎的不見他出來待客?”
一大清早,二小姐就把大公子叫出府遊玩了,可是他不能說。臨走時二小姐警告了所有下人,誰若是說了出去,她就把誰的脖子擰斷。下人不敢說出實情,怕被二小姐知道,那他的下場會很慘,隻得害怕道,“小的實在不知。”
“你去,把大公子尋來。”
“是。”雖是對二小姐怕的要命,可老爺的命令也不能違抗,終是低頭應下。
三喜腳步不停直接衝到府門口,正巧碰上剛剛回來的兄妹倆,隻見女子微微仰頭斜睨了男子一眼,抱怨道,“大白,你還沒告訴我,你都見到什麼有意思的事了。”
顧溪白剛要回絕,卻被三喜打斷了。隻聽三喜欣喜的叫出聲:“大公子,二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老爺讓我尋了大公子去。”
“這老爺子又尋你去幹嘛?”顧清清有些不樂意,嘴角一撇,“估計沒什麼好事兒。”
“清兒,我去去便回。”說罷,隨著三喜進了門。
顧靳一見顧溪白來了,立馬讓他幫著招呼客人,美其名曰:積攢人脈。
他顧溪白這些年積攢的人脈還少嗎?也不想想這都第幾次了。
幾位賓客一聽,顧溪白來了,能躲的都躲了,隻餘下不明情況的人們。自當年,顧靳納第一位妾室時,顧溪白就以難纏出了名。
當時的賓客和如今在場的幾位一樣無辜,本以為這大公子雖不擅武藝,卻文采出眾,自是人品俱佳。不想,他一開口便驚呆了眾人,自此再也無人敢與他結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