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親娘哎,耗子,你看這紋路,這造型,這******是上品啊。”我機械地點擊著鼠標,電腦屏幕上晃過一張張照片,均是剛出土的官窯瓷器。瓷器胎體潤潔光亮,構圖筆法細膩精致,圖案裏的人像栩栩如生,整副畫的意境躍然紙上。這是很明顯的清代瓷器,待在蚊子身邊久了,我多少也能辨別些。
“**的能不能別淨給我搞些瓷器,敢不敢給我涉獵點其他範疇的東西?”雖然瓷器較多人收藏,但價格不高,連蟑螂和蚊子的吃穿用度都不夠,更遑論掙錢了。
電話那頭的蟑螂氣不過,“你以為我在哪個地界呢?能有這些不錯了。您老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你自己來試試?再說了,就你那的人脈圈,有過多曆史的東西恐怕沒人敢收,還是實打實地掙些跑腿錢就好。而且這不是有幾件小的嘛,就是不曉得行情怎樣。”
我又往下點了幾張圖片,雖不是千篇一律的瓷器,但這幾個小件乍一看沒什麼特別,可能也是之前沒涉獵過,蚊子沒怎麼提過,我便也察覺不出這些小東西有什麼價值。但蚊子在蟑螂身邊,推薦出來的幾件東西我怎樣也得賣力找買家。
看到這裏,大家恐怕要懷疑我們是不是幹某種見不得光的事業。那就先容我為大家介紹介紹。
我叫周軒昊,名字聽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但某些見不得人好的家夥打小就給我起了不上道的外號,人稱“耗子爺”。蟑螂說好歹被冠上了“爺”的稱號,手下全世界的耗子兵,改日稱霸一方也未可知。我從小被蟑螂忽悠著長大,一看到耗子就特別親切。
我是杭州一家私企的小老板,家境殷實。老爹是倒插門的女婿,繼承了我外公的家族事業。好在爸媽都姓周,我爹才稍微平衡了些。我從小立誌要比老爹出息,所以一畢業就拿著老媽給我的五十萬在外頭注冊了個小公司,開發遊戲軟件。我是個典型的好吃懶做的主兒,公司成立之初我就花了大價錢成立了專項的開發和銷售小組,我自己則整天沒事就打打網遊。得空的時候我還會到蟑螂名下的健身房溫故而知新,教小朋友打跆拳道。我從小被迫學習跆拳道,一直到紅黑帶時,叛逆期的逆反精神讓我第一次違背了爸媽的旨意,愣是沒再深造下去。不過棒子國的拳道技術讓我學生時期充滿了英雄色彩,打架的人堆裏隻要有我在,基本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甚至有訛傳說我老爹是**,於是每次開家長會,但凡我老爸提點建議,學校老師和家長有事必應。
我還有個小女朋友,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她叫卞瀟瀟,今年剛上大學,學的是中文。當初她報專業時,我甚為不解,打從出娘胎來,我還沒會吃飯呢就學著叫爸爸媽媽了,這中文有什麼好學的?
剛跟我打電話囉嗦個不停的叫張弛,我當初聽到這名字的時候就覺得他老爸定是個懶散的人,取個名字都這麼敷衍了事。不過事實證明了我確實是社會經驗為零的愣頭青。他老爹年輕時參軍,退伍後考入地方政府,在政界混得是風生水起。張弛長得很嫵媚,沒錯,不要懷疑你們的眼睛,我說的就是他。一個大老爺們,長得跟女孩子一樣水靈,肌膚勝雪,眉似遠山,目如秋水,口若含丹。小時候常常被街坊鄰居認錯,因此開學頭一天自我介紹時,他鏗鏘有力地強調自己外號叫“蟑螂”,就顯得蟑螂這名字有多霸氣一樣。我一直不敢告訴他,蟑螂的別名是小強,我也很納悶怎麼這麼多年了他一直被我們善良地蒙在鼓裏,這信息麵也太封閉了些。這小子桃花繁多,打我倆認識的頭一天起至今十來年,收到的情書恐怕能把我外公家的遊泳池給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