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果然如陸昊然所說的很熱鬧,陸昊輝育得二子一女,長子陸學揚從文,拜了退隱歸田的老翰林劉先生為師,過年期間自然在家。次子陸學林從商,跟著父親學習如何打點店鋪,難得年間放假,這才有機會像個真正的孩子那樣拉著哥哥在院子裏堆雪人玩。小女閨名學雨,是陸家的掌上明珠,對於六代傳子的陸家來說,陸學雨是唯一的千金,陸家上下都寶貝的不行。
小學雨年方六歲,第一眼在院子裏見到越子君的時候還當看到了神仙,貼上越子君的褲腿兒就不放了。
這一貼氣壞了陸昊輝,可女兒死活不肯鬆手,陸家老大也沒辦法。
越子君訝然,從來都知道自己討女人喜歡,卻不料已經能達到老少皆宜的地步了。
一時間對陸學雨心有好感,非常親切地抱起她,笑問:“多大了?”
小學雨奶聲奶氣地答道:“六歲。”
越子君摸摸陸學雨的頭,隨口問陸昊然:“她是幾月的生辰?我是不是該送份見麵禮?”
“應該十月初九生的,見麵禮就算了,回頭年三十記得包個大紅包就行了。”
越子君一聽差點就把小學雨掉到地上,驚恐地問:“幾月生的?”
“十月初九啊!怎麼了?”
十月……初九……
湘君的忌日……
湘君死了六年了,學雨也正好六歲,陸家祖上幾乎從來不生女兒,卻偏偏生了個學雨……
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了……
越子君瞪著陸學雨,心想:湘君,難道真的是你來討債了嗎?你終究是怨我沒照顧好你嗎?
陸學雨甜甜一笑,繼續粘著越子君不放,反觀越子君卻隻覺得通體冰涼,仿佛那天真可愛的笑臉是前來索命的鬼魅一般。
因為心存愧疚,越子君對陸學雨幾乎到了溺愛的地步,比陸家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陸家長輩雖覺得奇怪也隻當他和學雨投緣,見他那麼疼愛學雨也就稍稍安心了幾分。
這人應該還不至於惡劣到從小孩子下手,雖然陸昊輝不放心越子君,但每次都見陸昊然跟在身邊,心想有弟弟看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這才寬慰些。
哪知陸昊然和越子君剛剛情意相通,日日黏糊在一起總免不了有些親昵的舉動。陸昊然起初不肯,怕被人看到,可越子君卻自喻耳力過人顯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陸昊然窘,推了推越子君,指著坐在身邊的小學雨說:“小雨在看。”
“她還小,不懂的。”
越子君這幾日和學雨相處下來將疑慮基本打消了,學雨和湘君沒有一絲相似之處,一切都是巧合而已,他隻笑自己嚇自己,不過疼愛學雨卻是真的,這小丫頭跟自己的確投緣。
隨意塞了顆塊糖給學雨,哄她自己吃,然後乘著學雨分心的刹那親上了陸昊然的嘴,吻得難分難舍。
小學雨嚼著糖瞪大了眼,很奇怪為什麼越叔叔要吃二叔的嘴。帶著這個小小的疑問,小學雨跑去問自己的娘親。
陸大嫂嚇得魂飛天外,急忙告訴夫君。這一來,陸昊輝的臉色就鐵青鐵青了。
警告了夫人和女兒,陸昊輝急步走向越子君的客房。
越子君正拉著陸昊然下棋,借著下棋落子的當口摸著陸昊然的手,明目張膽地吃豆腐。
陸昊然本來就棋藝不佳,再被這麼一分神,更是輸得一塌糊塗。心知越子君是故意的,卻拿他沒辦法,乖乖讓他討了便宜去。
正想責備越子君幾句,忽然見他收回手,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正經。陸昊然驚訝的同時就聽客房門被人踢開。
大哥的臉色好像是別人拖欠他租子不還的地主,而這個欠債的明顯就是自己。
“大哥,你怎麼來了?”
陸昊輝見兩人夜半三更還留在一個房裏,原本倒不覺的什麼,仔細想一下才發覺兩人之間曖昧頗多。好比現在,越子君雖然披著狐裘坐在榻上,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狐裘裏隻著中衣。如越子君這般注重禮儀的翩翩公子究竟會在什麼情況下麵對什麼人才會穿著內衣見人的?說兩人之間沒有問題才叫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