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青聞聽國王玉音,正想幫口分辨,但念及他在守衛一金職每年還能收得百萬銀子,所以當下便吞口不言。突聽那李春峰氣昏倒下,連忙將他扶起。聖達青森長袖一拂,抱著金光魔像發話道:“快將這李春峰扔出去,免得他亡在大堂壞了我曼羅國的風水。”玉音落處,百名持火藥槍的侍衛一竄而上,閃電般將那李春峰架出大堂,劉長青一路尾隨。半晌後,在皇府外的遠山處,李春峰遍體刀傷,昏迷而去。而那劉長青見美夢破滅,當下便返回皇府當他的守衛去了。三日後,深山野嶺裏,萬花紅遍,綠橫草坡,獵獵北風吹來,蕩著片片陽光,舒適之極。深峰處,李春峰從昏迷中悠悠醒轉。
隻聞到那遍體清香,如山花拂麵。玉臂拂身,絲絲如玉弦和奏,悅耳婉轉。他神情一驚間,身子一翻,隻聽一關切女聲破麵而來:“啊?大哥,你終於醒來了。快喝點山虎湯。這可是我親手炮製的啊!補身子特好的!”歡聲處,李春峰睜開迷茫的雙眼,怔然一望,登時呆住,隻見一婉妙麗姿的女子,長發披肩,隨風招展如楊柳,桃花粉麵,櫻桃小口,身姿擺動如柳蕩綠波。李春峰失口歡聲道:“啊?仙女,你是?”那女子不是別人,更非天外來仙,她便是玄神宮的花月大俠。她在山峰間美睡一休後,便揚馬奔西,一路直行,穿山越峰,掠水涉浪,輾轉來到了曼羅國。
想及那曼羅國的風情無限,又念及早年玄龍飛多赴西土的閱曆,讓花月頓時生了闖蕩西土國的興致。這一日正行間,她來到這曼羅皇府深山,突見一男子昏暈倒在地上,心下關切憐憫之餘,便大施義舉。她深入那山峰間,打得幾隻雪虎,又加了幾片雪芝,生上火來,便煮得一鍋好湯來。花月歡聲笑了笑道:“告訴你,我是花月,聽過嗎?哎,你一個大男人躺地這裝死啊?”李春峰摸著空蕩蕩的下身,捂著傷肩,哭著將他來西土的大難詳述一遍。花月五內翻騰,聽了這李春峰的難遇,頓時心神如觸電一般。正想發作,但念及李春峰身子虛浮,便強抑怒火,奉上那雪虎湯,李春峰大口吞喝著。
半晌,花月長聲道:“如此說來,那這曼羅國我是來對了。十年間,人事全非,物情兩空,想不到玄老爺的打下的大好河山竟然被那曼羅韃子如此橫行無類。李大哥,我這一戰吉凶難料,戰事一起,到時我也保不了你。你先坐我的小紅馬回去吧。在家好好養病,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我滅了曼羅,奪了銀子,一定會分享給萬民的。”李春峰含淚點點頭,搖晃著站起。花月雙臂一展,將他拂上小紅馬,長鞭一抽,沒入山峰間。花月送走李春峰,執起利劍,長身一起,一個飄然騰空,閃掠間,飄然下山。
這一日,天色晴好,北風送暖,萬葉拂動,滿山搖綠。曼羅國王聖達青森在文武百官的陪同來到了神龍廟參加這每年一度的廟會。廟會上人山人海,壓肩疊背,喧嘩如織,遍天鑼鼓。聖達青森左看看右看看,一路的觀玩不休,興奮得像個孩子,狂呼高喝著。廟會香客民眾見是國王屈駕到來,個個都遠道避之,趨之若騖,像是見了瘋子一般躲了起來。一陣間,手持火藥槍的百名守衛當先開道,砰砰向天放著空槍,引領國王來到了廟會的琴台。琴台上端然坐著一紅衣女子,她一身仙帶飄搖,玉帶環腰,膚如白雪,溫婉麗姿。
十指彈間,錚錚天籟,婉轉滌蕩,如清泉流過。台下上聽客個個凝首側衛,如醉如癡,享受無限,真是琴聲遇知音,陶醉天下客。聖達青森端坐坐到前台,聽得像被驢日了般,一曲琴畢,那琴女手下早已手捧琴盤請求打賞上銀。眾聽客聽得著迷,出手更是闊綽無倫。未等那銀盤奉上,早已砰砰叮叮,甩出數兩雪白銀子,轉眼之間那銀盤早已堆如山積,亮如潔雪。一陣間那琴女收了銀子,看看天色已晚,正準備收拾行李細輪,琴具書箱,不料那聖達青森虎眉一橫,血口吞張,對那手下眼色一拋。那丞相早已醒如驢覺,竄身一步,來到那琴女麵前道:“這位琴女,你適才彈得一手好琴藝,這下你有福氣了,快跟我們走吧!”
那琴女聞聽登時呆怔,一臉怔然道:“啊?大哥,你說這話是哪裏搭哪裏啊?我一介廟會的說唱琴女,憑自已的琴藝賺得薄銀,借以養家糊口,怎麼我招惹你了?為何要跟你府國王去呢?”那丞相一身黃袍籠身,肥頭大耳,保養得像肥豬一樣,頤指氣使,正洋洋得意著,突然被那草根琴女白白搶白一頓,登時像被狗日了一樣,全身不爽道:“啊?你爺的,你一個小琴女竟然如此和我說話?我是當下國王手下大丞相柳俊賢,你是不是敬酒不吃罰酒啊?哼,說白了,我們國王看你模樣周正,琴藝又好,請你今晚到王府一趟,陪國王彈琴飲酒,這天賜的美事,天下天人打燈籠難找的美事,你竟然還裝聾賣啞啊?”
那琴女聞聽刷一下粉麵一紅,花枝一顫,如若桃花遇春一樣,倏然芳麵交喜道:“啊?原來柳丞相是此等賜福給我,請原諒小女陳英不知抬舉,既然皇爺如此欣賞我的琴藝,那我這就跟你們走吧!”柳俊賢聞聽歡得像個哈巴狗一樣,竄跳著引領著陳英來到了那國王麵前。國王早已流著口水,肥身打顫著雙手一揮,將陳英牽到手裏,興衝衝的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