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鄧小波正在滿臉虎呆間,隻聽遠方嗷的數聲狂嗥,聲嘶厲喝,蕩空撼山,疾厲無比。花月啊的一聲尖叫,疾身撲去。數個起伏,便已來到那箭落處。隻見利箭揮落處,十多隻野兔早已肚腹中箭,血浪狂噴,栽倒在那草叢間。鄧小波盯著那十多隻受傷的野兔,高興得像見了親爹一樣,一把撲上,抱在懷裏,感激不休。
一陣間,鄧小波給花月找了一件長袍,花月披上,像老和尚一樣跟著鄧小波回到了寺廟。天色昏暗,風送寒氣,轉眼間,兩人便來到寺廟大堂。正想舉步,寺端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道:“小波,野兔打來了嗎?快將他們送來,我要吞吐練功!”鄧小波正要回話,花月上前一步,伸掌捂住他嘴巴,嗡聲代答道:“師傅,打來了,你在哪呢?”
大堂上方橫梁上突然虎喝一聲道:“去你大爺的,你師傅每天在橫梁上練魔法功你不知道嗎?快去後院將我的魔火神功秘笈拿來,我要馬上修煉!”花月聞聲虛嗯一聲,壓低聲間對鄧小波道:“你在這將野兔呈給師傅,我去拿魔火法書!”鄧小波點頭連連,搖眼一望,隻見高空橫梁上師傅正在閉目養魂。
每天修煉魔火神功前,雷萬虎都要先進行閉目靜魂大修,以此來靜化魂力,激蕩魂氣,以保證全身心靜體修煉,取得魔火神功的最高極限。花月飄然如風,掠空過殿,轉眼間來到後殿。那裏香火徐徐,煙起霧騰,薄幔輕綃,神秘之極。轉眼來到那正殿門前,雙掌輕拂,殿門徐開,一個展步,花月趨前兩步,來到正中的案幾上。那案幾方圓數丈,檀香木打造,通體玄黑如墨。案幾正中赫然擺放著一本藍皮法書,封麵上一行黃字搖晃生輝,花月凝望一眼:魔火神功法書。
驚喜之極,花月急展內頁,疾速翻掠著,隻見一行行細字飄過眼簾:“狗法魔,火狼功,野兔功。”花月手指一點,翻到野兔功,隻要上書道:“野兔神功享名內外,借用兔魂激起體內法氣神魂,可以摧變魔火,以淨化天地掌力,殺人於無形,掌飄疾掠,出風化雨,神功之妙法無窮,修煉大法如下:”讀到這裏,花月疾念一掠,即時醒如驢,她用力一扯,將那數頁修煉大法撕下,藏入懷裏,隨即抄起案上那狼毫,按照那神功大法的字體,盡速亂寫一氣,一陣間,那修煉大法便變成了。
見功法修煉方法已成,花月合上法書,執於懷內,一個縱身,飄然進入前院。此時,那鄧小波正拿著野兔,一隻隻的遞給師傅雷萬虎。雷萬虎背對堂門,麵向內裏,提魂運氣,運氣三轉,血口吞張,正在那裏狼吞虎咽著鄧小波扔過來的一隻隻野兔。他血口吞張,嗷嗷數聲便已將那六隻野兔進肚。花月看得毛骨悚然,心道:“他爺的,這雷萬虎功法如此之高,神掌如刀,原來就是這樣吞野兔練成的。”再看那大堂地麵上,到處散落著一張張吞吃後吐出的野兔皮。
鄧小波見怪不怪,師傅年年如是,日日如此,他早已麻木了,怔怔的望著,見花月來到了,鄧小波連忙一把接過魔火神法大書。花月則飄然掠放院門的花叢,遠望著這雷萬虎如何作怪修煉魔火功法。一陣間,那雷萬虎早已將十隻野兔吞吃完畢,他喘了一口氣,看了看像大鼓一樣的肚腹,滿意了打了兩個響膈,轉身從鄧小波手裏接過魔火神功,翻開書頁,找到那野兔魔功,認真的修煉著。雷萬虎運魂集氣,全力按神法修煉著。隻見上方寫道:“野兔魔功,起始步魂力倒運,頭下腳上,倒立發氣,似激蕩全身魂氣,並要連翻五百個空心筋鬥,方可繼續修煉。”讀到這裏,雷萬虎瞿然一喜,提運真氣,氣血上湧,十個野兔像十團火一樣將他的身子噴噴燃火。
熱浪狂湧,雷萬虎虎吼一聲,啪嗒倒立,雙掌撐地,腳伸 到半空,像倒立猿一樣,在大堂內竄高伏低,比狗跳的還快。魂氣倒湧,幾個翻身之後,雷萬虎便臉紅得像豬肝一樣,粗喘如驢,但他並強抑魂元,迫力翻跳著。一個兩個三個,他嘴裏噴數著,氣血獵獵欲爆,迫胸如火。鄧小波在旁邊呆望著像瘋了的雷萬虎,一臉呆怔。他見過師傅練過數十種功法,但像今天這樣練成了蛤蟆一樣翻滾不休,而且吞吞亂語,簡直是練瘋了。
大堂外不遠處花叢間,花月看著雷文虎撲通瘋跳,格格不休。突然轟隆一聲,大堂狼煙四起,鄧小波聞聲凝望,隻見煙塵滿堂,腥風滿地,凝目細看,隻見師傅雷萬虎四腳向天,肚腹炸爆,兔肉橫飛,濺滿一地。臭哄的腥浪讓人惡心。鄧小波捂著鼻了,飛身上前,伸指鼻息,雷萬虎早已氣絕身亡。原來那雷萬虎吞吃了十個野兔,拚息修煉,不料那魔火神功大法早已被花月寫得巔三倒四。那魂力摩天,血魂騰體,但在倒立修煉之下,早已血魂大亂,片刻便邪魂上湧,勢如暴風烈火,輾轉湧騰無抑,便炸腹自亡。
鄧小波見師傅練功沒了,登時大腦像被驢踢了一樣,瞬間空白。如風中殘燭,搖晃飄搖,他雙手抹淚,哇哇痛哭。花月從花叢縱身掠出,躍到鄧小波麵前,輕指其肩頭道:“小波,那雷萬虎殺人成性,魔功無敵,在世上就是禍害。這樣他修煉功法爆腹自亡,豈不是更好!你師傅後院有成箱的銀子,難道還不夠你終身受用嗎?”鄧小波正哭著,聽了花月一番,幡然大醒,竄身而起,一路躍躍著衝入後堂。花月除了惡霸,竄身出殿,展身上馬,疾馬狂馳,沿著逶迤山道一路前行。沿途疾行,這一日便來到了道羅山。道羅山香火鼎盛,煙霧籠山。數萬香眾正沿山狂奔,竄身入殿,來到了寺廟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