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收了銀子,又趨身上前,雙掌往櫃裏一抄,將那珍寶一包包抱出。轉眼間,銀子珍寶收拾幹淨,花月縱身上馬,轉眼消失於山峰間。小紅馬一路疾馳,腳程迅捷,轉眼來到了那皇府,皇爺收得銀子和珍寶,又聽及花月說已經將羅小蘭斬首,頓時心神大悅。大手一招,便在皇府擺下酒食佳肴,款待花月宴飲海喝。第二日天色乍亮,花月便縱身辭別皇爺,馳上小紅馬,沿著山道疾馳而去。轉眼數日,花月雖然一路勞苦,但想到能盡自已的武功和劍法,為民除害,為府除奸,激戰之餘,花月不禁暗暗心喜。
這一日,她一路疾行,轉眼來到了楊柳山莊。楊柳山莊世代以販賣珠寶為生,他們從南洋遠來珠寶,算上利錢,便在當地財主大戶那裏販賣。短短幾年,當年的富戶如雨過春筍一般,一夜之間,湧出了成千上萬。花月端坐在高頭大馬上,見山莊戶戶珠門高院,殿宇樓閣,不禁暗暗心喜。行了幾日,腹內早饑,心念一掠,便展馬縱入一戶去借宿一晚。入得那戶,便有一阿婆拔步迎領花月入內。及至內堂,寒喧一番,得知來人是花月大俠後,那阿婆更是興奮不已,連忙殺歡宰豬,爽朗的慶賀一番。一陣間,酒菜飄香,肉味撲算,那阿婆舉行酒杯,和花月興奮的碰杯痛飲。
酒過數巡,肉奉三盤,花月喝得心滿意足,對那阿婆感激道:“阿婆,你們這楊柳山莊販賣珠寶為生,小日子過得真幸福啊!”阿婆聞聽臉色倏變,雙目縕淚,聲音打顫道:“花月大俠,說來淒慘啊!我們楊柳山莊數年前,小日子紅紅火火,家家戶戶金銀滿堂。男主都包了小妾,女的都養了帥哥,所以那真是神仙一樣的生活。”話音未落,花月早已撲哧笑了出來。那阿婆看來八十上下,便神清氣爽,乍眼望見竟然隻有五十左右。
她吞了一口清茶,又緩聲道:“不料好日子不長,前年我們山莊的三十名珠寶大戶從南洋販寶回來,路過白羅山時,突然遇到了殺身之禍。那月明如水,銀光匝地,三十名珠寶大戶展步行走在山間。突然山峰間呼一聲,竄出一蛇形人獸,聽聞聽那蛇獸遠看如若人形,血口吞張,血牙如刀,嘶吼一聲,卷地而來,一個迎空勁撲,便將三十名珠寶大戶卷入身下。三十名珠寶大戶每人身上都背著布衣麻袋,並且長袍籠身。情危之下,便尖叫而起,試圖以血肉之身向那蛇獸抵抗。不料那蛇獸呼嘯嘶吼,血信疾吐,刷刷一個勁卷,便將三十名珠寶大戶悉數咬倒。血牙如刀,蛇獸猛勇無比,咯吱不絕,牙節爆響,轉眼之間,三十名珠寶大戶便身首異處。”
聽到這裏,花月身色倏變,身形一抽,連忙凝神一略,問道:“阿婆,那蛇獸既然是血獸,那珠寶去了哪啊?“阿婆聞聽臉麵一展,端起那茶杯一飲而盡,長舒一口氣道:“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那蛇獸吞了三十名珠寶大戶後,竟然將他們身上的珠寶也搶了去!最後,他們的家人聞聽搶到那大山,便見蛇獸已杳,哪裏去找他們的家人還有珠寶了!自從那次吞身亡寶之後,我們楊柳山莊的小日子便一落萬丈。沒有人再敢放去那南洋販運珠寶。更沒有願意提起那蛇獸吞人奪寶的一幕。所以半年之後,我們楊柳山莊戶戶家裏沒了小妾,也沒了小帥哥,小日子過得可是真苦如黃蓮啊!”說完那阿婆抹淚靜然無聲,似是五內翻騰。花月聞聽百般不解道:“阿婆,那我們楊柳山莊出了這麼大的血案,有沒有派人去報官啊?”
阿婆聞聽臉色一沉,花皺縱橫,像是能擰出花來,苦瓜臉一樣道:“花月大俠,你想的太天真了!別說報官,我們聯名去的皇爺報血案,那皇爺當時大堂摟著兩名宮女接吻擁抱,見我們進去打擾了他的美事,氣得七竅生煙,噴火如驢對手下怒喝一聲,百名持刀侍衛便將我們呼喝而出。所以案發半年,我們個個都像被狗日了一樣,渾身都不是滋味啊!但作為山民,我們一無權,又無銀子,又能怎樣?”說到這裏,那阿婆長歎一聲,一臉無奈。花月倏然芳麵變色,凝重如水,她雙臂輕揚,拍拍那阿婆肩膀道:“阿婆,不要傷心,花月大俠到此,定要為你們翻冤昭案。一日不找到那獸魔,我一日就不會離開楊柳山莊。哎,阿婆,你現在就帶我去一家受害的大戶家。我想具體查證案情,以尋蹤探案,找出幕後真凶。”
聞聽花月大俠意念堅強如山,並且如此的雷厲風行,烈火金剛。那阿婆即時顫抖站起,身子搖晃著,拉起花月走向一附近的受害大戶。三腳兩轉,花月便跟著阿婆進入那大戶人家。剛一進門,便聽得那大戶裏痛哭哀號,慘如殺豬。花月眼色一拋,阿婆揚身進去向那大戶說明來意。那大戶夫人即時臉色喜光一閃,拉著大女子大步走來,招呼花月坐下。那大女兒又端茶倒水,勤快之極。花月連連擺手致謝。左右寒喧一番後,花月便單刀直入,要看那大戶受害的衣物等項。那夫人連忙竄入裏屋,抱來一身那大戶遇害時的血衣。花月捧在手裏,左右端詳一陣,突然尖聲大叫道:“啊?這哪裏是蛇獸?分明是人獸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