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侍衛沿著逶迤縱橫的山道,長驅直入,饑餐渴飲,披星戴月,迎風破浪。三日後,鐵櫃大隊便來到了南番寺廟的大山中。花月縱身馬上,搖目一望,醒念一喜,便躍下馬來,指著前方那條一望無際的山道,高喝道:“過了這條山道,便是那南洋大商人所在的寺廟了。勝利在望,你們馬上可心捧到大銀子了!你們先走,我給小紅馬加點草料,隨後趕上!”百名侍衛聞聽個個欣喜無比,抬起大步,腳高步低,像跳太空舞一般,搖晃著抬著那大櫃向前麵山道疾速奔去。花月拴住小紅馬,縱身到一山峰上,心裏暗暗美笑。百名侍衛大步而行,剛奔出十步,突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如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像地震一樣,百名侍衛慘叫一聲,便腳上一軟,身子失空,倏然墜入了一個百米深淵。
巨物落淵,沙飛砂濺,揚塵山呼,山鳴天嘯,瞬間便煙消塵淨。見巨物墜淵,隻聽得深淵兩旁山叢峰間,竄出百名青衣長袍僧人,他們手執長鏟鐵棍,呼喝著躍入深淵。這時,花月早已如飛馳到,她縱身淵側,對跳入的百名僧人高喝道:“僧哥哥,加油啊!一定要將神佛像抬出來!”百名僧人喜極大笑,揚起家夥,揮動長鏟,在深淵裏像挖金一樣挑弄著。花月定目一望,隻見那百名太華府侍衛早已被摔得骨斷筋折,鼻破臉花,血肉飛濺,哪裏還有一個人形?隻是那巨形鐵櫃,質地堅硬如鋼,完全沒有絲毫損壞,赫然墜於深淵正中。
百名僧人拿起長棍尖鏟,分挑四解,合力而起,呼喝一聲,那百噸大櫃早已應聲而起。片刻後,百名僧人流著大汗,喘著粗氣,呼喝著將那巨形鐵櫃抬到山道一側。花月示意一下,百名僧人便抬起那鐵質大櫃呼喝而行,來到了寺廟中。華葉風端坐於高殿之下,正在那裏搖頭晃腦,默念苦誦。突聽得呼喝一聲,百名僧人嘩然來到,轟隆一聲,扛抬著一個巨型大櫃放在堂前。 華葉風老麵泛光一喜,撲身過來。雙掌一揚,砰的一聲,對那鐵櫃刷刷發力。
砰的一聲,掌力勁迫,排山倒海,巨浪湧天,掌落之下,那大櫃蓋子早已如石飛出。片刻,神佛像嘩然而出,百名僧人山呼而出,將那神佛像放立於寺廟正中。見巨神歸來,萬名道眾嘩然而起,撲通跪倒,叩頭山呼。片刻,萬名僧眾像石子一樣擺滿寺廟。突然,半空中呼喝一聲,寺廟上空霧光一閃,僧眾尖呼間,驚天呆怔間,半空中跳出一個如山大漢。這人正是太華府長老鄧長榮。他在王府等上數日,作夢般想著百擔銀子歸來,不料想杳無聲息,心急之便,便縱身而起,一人無器之下飄然上路。
穿山掠峰,數日之後,來到遠山峰間,見到百名手下慘死深淵。心念一掠,鄧長榮早已如驢醒。當下心神一轉,便料定能將百名手下伏於深淵的必定是寺廟了。鄧長榮血霧神掌打遍天下江湖無敵手。數年前,他隻身來到深峰間,吸食毒蛇之劇毒血元,再運用護體神功,運力掌內,反複周身運轉九九八十一完,終於練成了血霧神掌。掌力如山,開山碎石,劈峰斬穀,無堅不摧。掌風一發,不但掌力雄勁,而且掌影萬重,團團血霧可以蕩膚削肌,斬敵手於無形。數年以來,血霧神掌斬遍天下敵手,讓江湖豪傑聞之心驚。
寺廟道眾見鄧長榮來到了,個個如若僵化了一般,吞口無聲。寺廟長老華葉風凜然一掠,早已暗運真勁,掠空而起。這寺廟是他一手打下來的,道眾如雲,香花綿延,經法佛典,萬年不滅。雖然他的功力與鄧長榮相距若河,但他決定拚死一戰。他長喝一聲,掠身而起。他雙掌運氣展開,急電驚雷,呼呼展開,向鄧長榮胸口迫來。鄧長老冷笑一聲,身形一凝,血口吞張,一股如海的腥風氣浪濤濤湧起。雙掌輪動,啪啪如火斬出。眾道眾尖呼一聲,縱身退後。華葉風凝目一望,隻見數道掌風之下,道道血霧深紅散開。
華葉風神色一驚,正想收身間,早已不及。呼的一響,一團如血的氣浪如蛇般鑽入他的麵門。血掌破麵門而入,驚天動地,銳不可擋。華葉風劇感腦門劇冰,如墜萬裏冰川。全身凝然一抽,如若中風。華葉風大駭,連運內氣相抗,想以此化解血霧掌之威力。那鄧長榮尖喝一聲,高呼躍起,見血霧掌功力大放,心下一喜,欺身再進。雙掌勁揚,迫空一發,如火龍倏地一揚,電光石火,啪啪炸響,迫向華葉風。此時,華葉風已受一掌,功力未複,遍體劇痛。又見雙掌來到,猛可裏尖呼一聲,硬運雙掌相抗,不料那鄧長榮居高臨下,身法如電,砰的一聲,雙掌一個迫壓,這一下勢道勁急,排山倒海,威猛無比。眾手下尖叫著,這時猛可裏竄出雙掌,疾如電光,砰的一聲,對著鄧長榮迎空斬下。鄧長榮全力血霧掌而發,而那兩掌也是刀山火海,完全是殺手之絕招。飛身格擋者正是花月大俠。她一直潛伏於大廟正中。看著那華長老和鄧長榮交手,突見血霧掌龍形虎伏,完全是魔掌,情知久戰之下,華葉風必定會大敗於鄧長榮掌下。情急之下,掠身出掌相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