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掠,縱身躍房,身法奇快,疾若脫兔。花月提劍挺立,凜然不懼,突見丞相提長刀掠來,先是一驚,即時定過神來。身形一拔,長劍隨風飄動,如雪花灑空,飄飄灑灑,完全沒有形蹤。劍光閃花,劍風如火,數個劍法之下,便在空中布下了如山劍幕。丞相長刀嘩啦甩開,像一把劈風刀,呼呼頓響,砰砰劃開劍幕,啪啦啦疾刺過來。劍刀一觸,怵然有聲,火花四射。花月突然雙手連環揮劍,旋風急揮,正麵劈出,掠身回劍,這下疾身連環八劍,勢若長虹,隻聽咣當一聲,那丞相一交之下,早已長刀落地。
他大駭倒退數步,正想抽身後退。不料嗖的一聲,劍風一起,花月長風劍一個翻轉,早已複刺而至。劍鋒猛烈,迎麵斬來,丞相啊呀的一聲慘叫,四腳仰天,摔倒於地,片刻氣絕。大勝之後,房下萬名侍衛早已看呆了眼,他們嘶叫著,四散奔跑。花月飄然掠空,起伏之間,便躍出皇府,轉眼無影。片刻後,花月奔出魔邊國,縱上小紅馬,馳於大山中。數場激戰,連日奔波,花月心身大累,但一想到能為民除害,斬首惡皇。她心裏便朗然一舒,這一日,一路疾行,花月便來到了北鳳府。北鳳府世屬北番土民。
那裏牧民雜居,羊牛富足,山清水美,實為壯觀之極。正在山峰間走著,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號叫大哭聲。深山野嶺,靜峰峭穀,何來哭聲?花月不解之下,催馬前行,片刻便望見前方一個山石前,坐著一個須發如雪的老漢。他一身青衣長袍,花麵滿皺,一臉淚花,看來是消沉之極。他雙手抱頭,正對著那山石大哭。花月來到近前,拴了小紅馬,伸出玉手,輕拍著那老漢。正哭得痛切,突見有人來到。那老漢即時抬起淚眼。定目一望,那老漢頓時歡喜如驢,一把站起,上前拉住花月的雙手,撲通跪倒在地,急呼道:“花月大俠,快救救我李道龍啊!我真的好慘啊!”花月見李道龍竟然叫出自已的名姓,芳麵一樂,歡聲道:“李大哥,花月大俠在此,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盡管說來,我花月行遍江湖,戰盡惡霸,就是為民除害,誅奸蕩魔的!”
李道龍聞聽更是喜極,伸手抹淨淚水,在大石上坐定,高聲道:“花月大俠,事情是這樣的。幾個月前,我們北鳳府萬民正在這裏放羊,不料想突然迎麵大山中竄來百名青龍府番將。他們身高馬大,如狼似虎,身挎虎背刀,衝到我們麵前,當時,我和小女李紅歌正在那裏守著牛羊。那一百青龍番一衝上來,呼啦抖出長刀。起初我還以為他們是想弄幾隻羊回去,給他們主子喝酒的。不料,未呈相,他們長刀揮去,嘩啦數下迎空斬落,竟然是刺入我們羊肚中。長刀刺入,斷腹裂身,我們百隻羊早已血呼一聲,四蹄一翻,便倒地亡命。我一見氣急火湧,當下便衝上去和他們理論。但那為首的一番將,指著我的麵門道:“去你大爺的。你再撲過來,我便斬了你。”
話音未落,我麵門便中了一刀。當即我便出血暈地。我倒下之後,依稀中我聽見那幾百番將衝了過來,一把將的小女李紅歌抱起,攬到馬上,便杳然無蹤。隨後,我被山民救起,送回家中治養。三日後,我從昏迷中醒來,得知我的小女李紅歌被那數百番將押回青龍府,獻給皇爺任虎風做了二房。日夜折磨,慘不能視。花月大俠,求求你,快快救救我家小女吧!”說完,李道龍砰砰叩頭山呼。花月含淚聽完,見這青龍府番將如此殘忍,並且斬人牛羊,奸人妻女,完全沒有人性,氣得五內大焚,怒海濤天。
她輕輕上前拍著李道龍的肩膀,安慰道:“道龍大哥,不要太傷心!血債血還!我定會為你救出小女。走,我先送你回家安歇。”花月一把將李道龍扶起,兩人縱上小紅馬,長鞭一抽,轉眼來到李道龍家裏。李道龍妻子見大俠到來,急忙端飯備酒。感激之餘,花月隻能勉強吃些。想起救人要緊,便展身上馬,疾馳奔向青龍府。青龍府離北鳳府數箭之地。小紅馬腳程奇速,轉眼青龍府便近在眼前。聞聽青龍府番將如雲,而且個個如虎似狼,花月凜然一掠,便潛身樹叢,待機而動。
這一日,花月聽得山民來報,青龍府皇爺任虎風將要派出八萬大軍攻打北鳳府。花月聞聲劇喜,便下來到一山民處,借得兩身民服穿得身上。隻見她頭戴風帽,身披青袍,腳穿長靴,儼然一派山民的打扮。那青龍府皇爺任虎風長居皇府,終日無事。這一日他打聽得北鳳府的大軍經常搶奪青龍府的羊牛等物,便決定一戰之下,將北鳳府徹底斬個一幹二淨。八萬青龍府大軍披刀執槍,虎甲長袍,青龍府林振民的率領下,呼喝而行,沿著山道,一路疾行,早已沒入北鳳府腹地。他們長途行軍,掠山縱峰,穿峰掠穀,連日奔波,早已肚內湧火。看看山峰起伏,虎狼竄飛,當下總統師林振民一合計,便帶著三名手下來到山峰間去找尋野味。林振民執著長刀,三名手下挺著長箭,在山峰間摸伏滾打,四處搜掠著野兔。
一陣間,突聞前方呼呼直響,憑聲辯形,長居深山的林振民醒覺如兔,歡聲道:“哇,快去那邊!有野兔!”喝聲未落,三名手下早已嗖嗖對著那山叢葉間連射三箭。箭風破空,掠樹穿花,疾厲無方。長箭落處,三名手下號叫一聲,便如飛撲到。一陣間,三山民便呼啦一下,身子一展,便撲向那草叢。凝然一望,隻見一隻如虎野兔四肢朝天,血肉飛濺,三支長箭像尖刀一樣刺入腹內,那野兔早已斷氣而絕。見手下斬首了野兔,林振民高興的尖呼一聲,身子一搖,晃蕩著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