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之餘,杜天洪不時回頭看看情人魯潔麗一樣。情人眼裏出西施,不錯,每看一眼,他口水就流一次。花月雙目疾掠,見時機一至,長劍佯作揮出,退後一縱,身形晃蕩不止。杜天洪急勝之下,大喜,他拔杖轉身,欺身近前,高喝一聲,撲身揮去。不料花月早已一招飛鳥穿空,嗖一下,掠身如電,疾速絕倫,形同鬼魅,一閃即避。鐵杖一擊失空,當的一聲,重擊石板,碎屑破空,沙塵揚院。杜天洪撲空之際大駭,退步收杖,不料花月長劍更疾,刷一下,身形飄然而起,未等杜天洪收劍,早已刷一下,當頭揮下。劍斬空門,不偏不倚,勁削杜天洪麵門。她啊呀的殺豬般慘叫,血箭騰空,身形劇晃。眾人大駭,尖叫而起,謝水賢大手一攤,挺身擋住。重傷之下,杜天洪死命挺住,身形劇晃,杖法大亂。
魯潔麗嬌哧一聲,再也不願旁觀,挺刀衝上。適才她出刀準備聯攻花月,被師傅謝水賢示目止住,已在為不悅。眼見得情人就要死在劍下,她豈能坐視不理。長刀呼呼風響,如遊蛇蕩空,淩疾無比。花月渾然不懼。她心念一轉,劍風蕩直,迎身揮出,直削杜天洪胸口。啪嗒的血滴擲地有聲,像他的鐵杖一樣,又怎能抵擋如虎的劍招。擋的一聲,長劍格杖,勁力暴滿,砰的一聲,鐵杖早已被震飛而出。杜天洪臉色如狗,嘶叫一聲,空掌挺擋,花月芳口一怒,呼的一劍向前一送,早已破身而出。杜天洪慘叫一聲,捂著胸口,斷命而亡。魯潔麗芳心破碎,呆怔了:隻見花月那利劍從杜天洪的前胸刺入,後背刺出,疾厲無比,血浪仍在飛湧,隻是杜天洪早已成了劍之下鬼。北龍宗大弟子杜天洪突然被斬亡,眾手下如若驢踢,傻作一團。衝天的興奮早已被衝成了泡影。謝水堅嘩一下,扯下外衫,隨時準備上場搏命。場上劍刀交織,魯潔麗在全力拚戰。花月長劍一抖,一招長龍滾山,呼呼連斬,挺麵刺來,魯潔麗登時刀法大亂,她長刀一個回收不及,早已長劍一格,啪一聲,斷麵兩截。這一下,魯潔麗芳容成冰,正想抽身跑開,花月身形一拔,長劍應聲揮至,魔鬼般欺近魯潔麗胸口,刷一聲,劍光一閃,當胸刺入,魯潔麗慘叫一聲,亡命倒下。不偏不倚,她的身子剛好壓在杜天洪身上。一對情人成了絕命鴛鴦。
這時候,腳步踏踏,眾手下如驚弓之鳥,奪路保命。但謝水賢沒有,因為這北龍宗是他的,他的手下、情人、老婆、孩子都在這裏,他不能跑,因為他還舍不得他的八個小妾,他無法想像別的男上占有他的小妾,因為那比殺了他還難過,所以他挺身而戰,決定拚死一戰。謝水賢像個瘋魔,他徒手撲來。北風吹來,他衣襟飛揚,白發迎風招展,正像北龍宗大門外獵獵作響的紅旗,這個曾經激戰江湖的一代長老竟然到頭還要親自赤身上場,想到這,他喟然長歎。高手上陣,信心勝金。這一聲低沉無比,但花月靈目神光,早已洞察秋毫。她長身直進,一飄一起,如若鳳飛龍躍,一息之間,閃出十個身形。謝水賢揉了揉眼睛,猛吸一口氣,運氣調元,三息之間,他長衫鼓蕩而起,像皮球一般,膨大無比。他麵色一皺,雙掌如風迫出,勁風卷地,疾若山洪,滾滾蕩開。花月身形一掠,飄然而起,見對手真氣強大無比,以氣借力,她身形一個旋舞,雙掌揚空一拂,啪的一聲,雙掌一回,借勢迫出,砰的一聲,一團如山氣浪撞向謝水賢。謝水賢大駭,他適才施展全身真氣,運出雙掌,本想將花月一擊倒地,突見得對手身形一飄,竟然反彈攻來。見真氣迫近,他尖叫一聲急閃,不料大院中假山阻擋,轟隆一聲,那假山與真氣正撞之下四濺炸開,如山崩海嘯,石碎如雨,疾比利箭,嗖聲破空,謝水賢慘叫一聲,胸口早已萬箭穿心,破腹而亡。不錯,他死在他的假山上,他曾經帶著他的小妾在假山上戲樂,也在那裏抱著小妾洞房花燭,不料就在這假山的碎石卻成了他的墳場。他死不瞑目,雙珠突出死魚。斬亡群敵,花月縱身入堂,大堂內小妾成群,她們衣衫單薄,看來她們隨時準備陪侍謝水賢。見到死在大院的謝水賢,她們沒有眼淚,因為她們是銀兩情人,不是夫妻。小妾們呆怔的時候,一位中年芳婦號叫著抱起謝水賢,不錯,她就是謝水賢的老婆林雪。謝水賢到死都不知道,世上隻有老婆才是一生的最愛,可是花心男人太多,花心小妾成海,怎不叫這世界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