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老母步履顫抖,緩步移到門前,吱呀打開大門,未及抬頭,兩柄寒光閃閃的尖刀欺然刺來,阿婆見狀,大叫著後退數步,為首一名長發大漢怒喝道:“快快交出那個受傷的女子。要不然我叫你頭破血流。”說著,那大漢揮舞尖刀,如毒龍飛舞。阿婆淒聲道:“老納隻是稻花村一介山民,未曾出得出下半步,更未曾見過什麼受傷的女子。你們放過老身了!”為首長發大漢正怔住間,後麵兩位黃毛小夥道:“老大,你可別被老婆子蒙住了,這劉文章交待了,如若搜不出那女子,他剝我們的皮不可!”說著,三人拔刀而起,猛力對著阿婆一推,阿婆一個收腳不定,早已跌倒於地,驚慌之下,阿婆呻吟不止。這時,那持刀三人早已像惡狼進山一樣,東撲西咬,他們端著大刀,衝進房間,翻箱倒櫃,一陣亂搜之後,未見人影,不禁氣急敗壞道:“爺的,難道那女子長了翅膀,全村都搜遍了,都沒有呢?”這時,從地上爬起的阿婆,滿身灰塵,一臉驚恐,正自擔心他們會搜出花月和閨女來,見得他們張羅一番,心裏暗喜。不料那長發大漢突然眼光一掃,見邊房後有一院,急忙尖叫道:“兄弟,我們到後院看看!”這一下尖叫,那兩個黃毛漢子頓時驚覺,急忙齊齊持刀跟入後院。輾轉間,隻見後院雜草叢生,幾撮野菜散漫的生長著,那野菜周圍為了防風都用薄鐵皮圍著。在後院角落處,一個堆得如山高的草垛迎風挺立著,怒視著山村的冰寒。本以為那女子就藏身於後院,豈料到竟然空空如也,三個漢子一怒之下,豈肯甘心,三人不及招呼,早就心念合一,如若一人,一聲狂吼,三把尖刀揮舞而起,在草垛上遍地開花,瞬間之間,那如山的大草垛已被插得千瘡百孔。梅者老母見狀,哭喊道:“你們幾個土匪,竟然如此惡毒,連這燒火的草垛也不放過,你們良心何安啊?“說著,阿婆挺身撲上,擋在了那三人麵前。三個漢子挺著尖刀對著大草垛捅了半天,沒有動靜,喘著氣,見這滿首白發的阿婆挺身擋住尖刀,頓時心軟了下來,道:“兄弟們,那女子肯定是翻牆跑了,如果在草垛裏早被我們紮死了!走,我們去院外看看!”話音甫畢,三名漢子將刀往腰間皮帶上一插,翻牆而去。梅香老母見得三人持刀離去,心中懸掛的石頭釋然落地,她喘氣坐在草垛邊,突然驚訝道:“雖然我閨女和花月逃過一劫,未在後院被找到,但她們不藏身草垛,又會躲到哪兒去了呢?”迷惑之下,梅香舉目四望,茫然若失。突然,嘩啦一聲,她不由得聞聲後退,還以為是那三個漢子回來來個回馬槍。不料,咯咯笑聲銀鈴般響起:“媽,那幫土匪一定跑了吧!哈哈,還好,他們是有眼無珠!”笑聲中,郭春香攙扶著花月,滿身稻草,全身都用鐵皮包裹,層層鋼不可摧,從大草垛當中鑽了出來。見得閨女和花月兩人還是藏身草垛,安然無它,梅香老母老麵蕩花,笑得合不攏嘴。原來,郭春香背著花月急促來到後院,找來找去,隻能藏身於草垛之,見菜地邊有鐵皮,她們急中生智,全身都用鐵皮包裹後,鑽進了草垛裏。這樣,即使那三名持刀漢子往草垛裏捅了半天,也未得傷及她們兩人分毫。大難脫身,三人都狂喜不止,見花月腳踝傷口雖然稍輕,但要行動如初,依然不便。梅香老母從屋裏翻出金創藥,用溫水潤布輕拭她的傷口後,慢慢的給她塗抹著,藥力作用,加上征戰勞累,花月慢慢進入了夢鄉。
這一日陽光如火,溫暖如暑。花月看看腳傷恢複已全,想起肩頭大任,準備收拾背囊向郭梅香母女告別。連日相處,加上三人生死患難,梅香母女俱依依不舍,但聽得花月竟然被魯陽總知府任命為總統軍,準備去殺那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北蠻國惡霸後,震驚又暗喜。花月見她們兩人麵容悲淒,急忙安慰道:“梅香,阿媽,這次我受傷,多謝你們心誠相助。等我去北蠻國,殺了那劉文章,再找看望你們。”聽到花月說到北蠻國,阿婆突然尖叫道:“啊呀!花月小姐,你看老身這記性,我差點忘了一件大事!你等等!”說著,梅香老母奔入內屋,在床底下翻弄一陣後,拿著一個黃布包裹,滿臉歡喜的走到花月麵前道:“花統帥,一場相遇,生死相依,實為緣份。我母子倆無以為禮,但這個小包裹,你一定要收下。”見媽媽突然拿出一個破布包裹,覺得老媽好笑又無知,郭梅香插話道:“媽媽,花月姐是一府之統帥,你拿那個破布包送她幹嘛呀?”見郭梅香對著她大笑不止,阿婆朗然道:“閨女,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黃布包裹我珍藏了三十年,天命有日,報答有時。現在花月小姐是我們的貴客,這包裹真是如天至寶啊!”花月狂喜之下,顫抖連聲,聽得這包裹如此珍重,她急促謹慎打開黃布包裹,郭梅香也湊身上前,須臾,眾眼瞿然望到內裏之物,同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