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下的桃柳鎮,花綻柳綠,萬花芬芳,仿佛這裏的空氣都是香的,多聞一口便讓人如醉如癡。董飛雪飛身下馬,歡快如兔。黃福生在葉海龍眾人擁護下來到了王菲梅的香閣,見是香閨重地,葉海龍把手一招,十捕衛立住,正準備下馬在閣外休息。黃福生突然眉頭一皺,招呼道:“爺的,你們還想上次讓我一個人進來嗎?快都給我進來,這樣我才能安心玩啊!原來上次尋歡遭辱,那股徹骨疤痕像一把尖刀捅進了他的心裏。眾人聞聽急忙趨步跟進。這時,他突然轉身盯著董飛雪道:“飛雪弟,年紀輕輕,既然來了,何不進去領略一番,見識一番,反正大男人一輩子都離不開女人的!”董飛雪遠望高樓,看著五光十色的街道,突然道:“黃大人,這香閨是你的所愛,反倒吊不起我的胃口。看今天日光大好,我情趣大生,反倒想去領略一下這風土人情,你們進去吧!”說吧,飄然而起,掠影消失於街道中。董飛雪輕功縱施,穿房掠戶,轉眼之間來到桃柳鎮中心大街,隻見大街上俊男美女,穿梭雲集,隻見:老漢牽著少女的纖手,親親熱熱。大官人擁香抱玉,左三右四。大商人挨身大美女,貼肉撫身,雖是晴空碧日繁華街,更是情思萬種風月場。董飛雪眉頭皺起,連連搖頭,長歎一聲道:“世風日下,江河滯流,難怪這堂堂一個華陰大知府都不遠千裏來這裏尋香玩玉,真是費夷所思,那讓蒼生萬民更情以何堪!正感歎間,突然前方歌聲悠揚,玉音婉轉,隻聽一個女子頓聲唱道:“日方晴空天無情,地永久,柳楊知心,人芬芳,花香鳥語。儂本情深,獻媚無門,盡心酸刀口,痛一生,欲訴無門。”淒然鑽心,如淚似泣,痛寒遍體。唱到濃時,眾聽客都伸手拭淚,捋袖暗。董飛雪聞聽至此,也不禁惻然酸楚,向著這女子觀望,但見她柳眉如月,櫻桃紅嘴,嬌人欲滴,一雲狀白袍迎風飄起,將她那纖細柔軟的腰肢微露含春,真是:仙女一醉是紅顏,風情解語百媚生。此等靚女,又在此桃柳鎮賣唱,董飛雪不禁忖道:“唉,此等女子,雖然靚麗像我,但久居河邊必濕鞋,浸染墨漬遍身黑。正自個捉摸個不止,突然身後擠聲娑娑,回頭一看,隻見一名皓首老者,拄著拐杖,步履顫抖的喘氣鑽出,緩慢移步到說唱女子麵前,滿語關切道:“這位女子,年紀輕輕,花容月貌,怎麼你唱聲如泣,竟似懷有萬千深仇大恨一般。如若不嫌,請你對我老納略陳一二,看我老納給你出氣!”說完,那老者拐杖一點,鏗然有聲,清越悠揚,顯示其非等凡之輩。那女子聽了麵色釋然道:“多謝大爺對我垂青關切,但行走江湖,能忍為上。所以為了保我這小命,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那魔頭為好!”三言兩語,其心內含有的無限憤恨已經被心胸感化一般。老納見此,語聲突變喝道:“小女子,你快說出到底是哪方魔頭,竟然如此囂張?我老納世代居於此,還真是不懼他!”女子橫琴當胸,拂發長歎道:“老大爺,今天我要多謝你的好意了。我看找那魔頭出氣倒是不必了,再說我們不理那王菲梅也一樣可以找口飯吃!”說畢,那女子疾然飄然離去。眾唱客正聽到濃興,見那女子撫琴離開,個個扼腕痛惜。聽到“王菲梅”三字,老魔頭突然沉容失色,拐杖顫抖,跌腳離去了。董飛雪已經心知肚明,看來這桃柳鎮天無寧日,定是那王菲梅在作亂了,又想到這次跟隨黃福生大人來此遊玩,他們剛才取樂的在閨房不就是王菲梅的住所嗎?“不好,既然這女魔頭如此稱呼,那一定是作惡多端的了?”董飛雪想著,已然拔步躍起,幾個飄身之間,王菲梅的閨房掠入眼簾。
黃福生由葉海龍護駕,十捕衛開道,大馬金刀,大搖大擺的扭動著肥囊飯袋,入大象入林,撲通著步子進入了王菲梅的閨房。“砰砰”兩聲,這次捕衛們更猛,顯然不是上次那幾個被宋濤打倒那幫人了,因為那幫人心精眼快,早已托病休息了。重腳之下,王菲梅的閨門破碎開去,飛塵撲麵, 眾捕衛迎頭衝進,對著屋內大喝:“王菲梅,快出來,我們大爺駕到!” 倏忽數秒,閨房洞開,一個麻疤臉如狼般現形,雙手箕張,怒吼道:“爺的,又是你,上次打的你不痛了,是嗎?這次又找上門來了?”眾捕衛驚呆的睜大雙眼,因為那麻臉漢子雙眼瞪著黃福生怒吼。 黃福生嘴唇顫抖,欲進又止,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腫塊,觸手仍痛,他後退兩步,找了離麻臉宋濤相對安全的距離,對葉海龍使了個眼色,不愧是忠實武將官,他飛身搶步,將那十名捕衛順手一推,狂呼道:“給我將麻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