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已定,第二天一大早,李玉玲、張梅香破天荒的早早起身,梳洗完畢,搭乘一頂小轎,內有兩名服侍宮女,四名捕衛跟著保護,一行八人出得華陰知府,信步向天青山馳去。暫時打發走了李玉玲、張梅香,殿頭官何達清又在葉海龍的提議下,張羅準備著黃福生的另一項日程:再往桃柳鎮。兩人走東進西,備飯更衣,黃福生吃完早點,想起昨日那宋濤一擲萬金,長期找那雪金蓮,心下頗為不服,他摸了摸內衣口袋,沉聲道:“達清,快去內庫取三萬銀兩,我和海龍帶上備用!”聞聽一下子要帶上三萬銀兩,何達清神情一怔,麵露赧色道:“黃大爺,恕我直言,前日石龍知府大人千金大婚,府上派人送去兩萬銀兩的財禮,所以內府一時財力不足,現正有五千銀兩,但那五千銀兩,隻夠我們全府三百人半月的開銷。上次,我們向王府緊急申請了二十萬兩大銀,但那王府以華陰知府開銷太大為名,遲遲不批。所以我正想為此事向黃大爺稟報呢!”聽得何達清言詞肯切,堂堂一個華陰知府,竟然眼下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黃福生身居要官,他並不緊張,隻是緩聲道:“哼,那這樣說來,我今天去那桃柳鎮不就是去不成了?怎麼你一個堂頭官,跟了我三十年了,竟然一點也不會變通一下嗎?幾萬銀兩竟也搞不到手嗎?”
何達清心內打了一團轉,聽得黃福生一陣的是讚又貶,酸辣苦甜,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撲撲不定,眼下黃福生尋歡事急,如若這下不能讓他順利成行,成此美事,那他言外之意:“你這個堂頭官以後還有什麼做的了?”心念如雷般轟轟飛轉,何達清鍍步成神,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如突像觸電一般,尖聲道:“黃大爺,有了,銀兩有了,多少銀兩都有了!”突聽得何達清道出有戲,高聲道:“達清,既然有,還還快取來與我,讓爺在這耗著啊?”見黃福生喝斥,何達清趨近一步,附耳道:“黃大人,小的鬥膽告訴你:前日李玉玲和張梅香來時,見得下人幫她們兩人扛抬了十個沉旬旬的大箱入內。看那大箱層層包裹,沉重如石,如若裏麵非珍貴之物,她們兩人又怎能千裏迢迢,抬到我們知府裏麵。所以我猜,那裏麵一定非金即寶。今天又適遇那兩位小姐去天青山遊玩,所以不妨我們入其閨房,去打開大箱看個究竟。不知黃大爺認為我這計可好?”聽了何達清如雲似霧、天花亂墜般的搬嘴搖舌,黃福生如夢裏一般,驚呼道:“啊?竟然有此等美事,怎麼事到如今,你才告訴我?既然這華陰知府連一根草都是我的,那我們還等什麼?快快帶家夥進去!”說完,黃福生又神色一飄,掃了幾名手下,警覺道:“海龍、達清,你們兩人帶上家夥,跟我進去!”說著,他大步悠揚,信步向李玉玲、張梅香的閨房走去。
三人心急如火,財爭如迷,幾個輾轉之間,徑直來到了後院紅雨亭。為了讓兩位女子能在華陰知府玩的開心,住的舒適,何達清特意選了這間近花觀鳥的紅雨亭。透過層層雕色玉欄和紅色櫥窗,隻見裏麵紅緯輕幔,芬芳可聞。此時,閨房房門緊閉,一把長耳鋼鎖固若金湯,山難易,鎖難開。何達清、葉海龍見狀後退兩步,黃福生大喝一聲,突然叫道:“快把門劈開!”一聲令下,何達清、葉海生縱身上前,各自從身上刷刷兩下都拔出了兩人的家夥,一把是虎頭棍,一把是狼頭尖刀。兩人飛撲上前,揮起棍刀,砰的一聲,棍刀斬處,長耳鋼鎖應聲斷掉,朱門房門嘩啦碎開,一股迷人芳香中,三人如虎衝入,一眼掃見堆得山高的十個大箱,像餓狼撲食般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