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揪著他的手臂,她開始發問:“你準備什麼車坐花車,我不要寶馬哦,看上去像暴發戶。還有誰做花童,孫能語的兒子我不要,那小子總是摔倒,我可不希望婚禮當天自己摔得四仰八叉,引人笑柄。酒店就定在耀東集團下屬的酒店嗎?你準備擺多少桌?還是以自助餐的形式?”
奚日再掏掏耳朵,避之唯恐不及,甩開她的糾纏,他隻想逃,“那個……現在退婚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抓緊他的胳膊,她再不會放開。
“喂,你其實知道我沒有抑鬱吧?”
“你沒有抑鬱?你說你沒有抑鬱?那麼,”奚日再一臉受創的表情苦苦地望著翁半晴,“你是騙我的?你裝抑鬱來騙我?”
“那個不是……你真的沒有懷疑我是在裝嗎?一時一刻也沒有懷疑過?”她叉著腰,想著怎樣轉換話題,“那你還放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抑鬱症嚴重起來會自殺的。”
“我留了好時看著你,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嗎?”休想轉換話題,“我是真以為你得了抑鬱症,為你擔心受怕,可你卻騙我?你騙我……啊?”
“不是……”
他不理會她的解釋,隻是一個勁地擺手,“不結婚了,我沒辦法跟一個欺騙我的人結婚,不結婚了!不結婚了!”
雖然猜到了她可能是裝抑鬱逼他就範,可他還是擔心了好幾天。現在,該輪到她償還他的心債了。
哈!跟她玩這招。
翁半晴早有準備,之前她的想法是如果這次她裝抑鬱還沒能逼醒他。她就準備第二戰術,連人選都備妥了。
攀上奚日再的膝頭,她盤弄著自己的手指,“你離開這麼長時間,我又在家裝抑鬱這麼久。你是知道的,黃梅子做和刊物有關的事還行,對於經營決策方麵完全不成——你猜,是誰在打理《嫁》的運營事宜?”
“不會是……”奚日再腦子裏出現了一個最不應該出現的名字,“難道是他?”
翁半晴肯定地點點頭,“不錯啊!正是你想到的那個人。”
“可是他為什麼會來《嫁》?”現在輪到他追在她身後發問了,“他不是在那個什麼什麼無廣傳媒做得很好嘛!怎麼會離開大的電視傳媒,轉而投向我們這種小雜誌呢?這不是很奇怪嘛!”
昂起下巴,她重回敗犬女王的自信與驕傲,“你說呢?你說他為什麼放著大的電視傳媒不做,寧可跑來我們這種小雜誌?”
“難道他對你還沒有死心?”長臂環上翁半晴的頸項,他幾乎是眼淚巴巴地瞅著她,隻求她一句話,“我們——結婚吧!下個月,不下個星期,總之越快越好。”
剛剛是誰說後悔求婚了?翁半晴從他的膝頭跳下來,理理裙角,連眼角都抬起來了,“沒關係,不著急,你考慮清楚了,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你真的要考慮清楚嘍!以免後悔。”
“不後悔,怎麼會後悔呢?那個人是怎麼說來著?”
那個先他一步向翁半晴求婚的男人,那天所說的話他全都記在了心上,並且今生難忘,“——我相信,如果我能娶到翁半晴小姐會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我也有自信說,我可以給翁半晴小姐幸福——雖然是照抄那個人的原話,可我會用我下半輩子證明我能做的不僅僅隻是說出口而已。”
這是他的承諾,比結婚兩個字更重的承諾,一輩子的承諾。
他的承諾換來了她的轉身,換來了他們倆這一世的回眸,換來了佛說的緣。
在擁抱的那一刻,他親吻著她的耳垂,發出這樣的呢喃——
“真的要把柳是那家夥留在《嫁》嗎?”
在《嫁》中對柳是不滿的可遠不止奚日再一個人。
也不知道柳是到底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惹到了溫又微,惹得這個倔脾氣的丫頭見著他就露出踩到便便的表情,更別提合作了。
黃梅子實在好奇到不行,隻得雞婆地跑去挖倔脾氣丫頭的底,“喂,我知道柳是那家夥和你欣賞的奚日再有很大程度的不同,可也沒必要恨他到那種程度吧!搞得好像你們之間有殺父奪妻滅子之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