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北靠著牆壁正尋思著是不是要再回去補喝點呢,但要在這條非常適合拍黑幫電影火拚場麵的巷子裏安靜的考慮會兒事情,顯然是不容易的。
瞧不遠處那不就圍上了嗎?
“你知不知道你老子到底欠了我們多少錢?一聲不響跑了就算了?我告訴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不還,隻能你這個當兒子的辛苦點了。”
這些要債的台詞是不是都是一個人寫的?邢北模模糊糊的聽了直想笑。
“……我沒說不還,但身上真的就隻有這些錢了,你們來晚一步,下午疤哥他們剛來抄過家,雁過拔毛嘛,什麼都不可能給我留下了。現在這點錢還是我剛領的兼職的錢,我一分不剩,全部給你們。你們要是還想從我這裏拿到錢的,就放我過去,我明天好繼續上班,爭取早點還你們錢。”
邢北聽到這個聲音,感覺到了一瞬間的頭疼欲裂。
不是,他和這個小孩兒是不是有什麼孽緣?
下次他去看他媽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問問,讓他媽幫他看看。
“靠你這三瓜兩棗的打工還錢我們得等到什麼時候去?這樣吧,你也別怪叔叔心狠,要怪就怪你那個賭鬼老爸不是人,今天你跟我們走,你不是聯係不上他嗎?我們幫你聯係。他總不會連自己兒子的命都不管了吧?”
“叔,我真不是誆你,你就是把我整隻手都剁了寄給他,他也不一定會管。我肯定不會賴賬的,你們知道我家,還知道我在這裏上班,我跑不了。”
“放屁!!上次也是這麼說,結果呢?怎麼那個酒吧不做跑到這兒來了?跟你老子一個樣,沒句真話!”
莫曉不說話了。
邢北作為讓他從上個地方跑路到這個酒吧來的罪魁禍首,一時吃不準要不要在這個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場景裏出去跟人家說,不怪莫曉,怪他,是他把莫曉給親跑了。
好像不太合適。
“行了別廢話了,跟我們走吧,到底是怎麼樣,回去讓五叔看著辦了……我看你小子也細皮嫩肉的,搞不好五叔一高興……是吧,你不用還錢了不說,搞不好還能給你老子弄個便宜嶽父當當,哈哈哈哈哈。”
“放開。”
邢北發誓他在跳出去前的幾秒裏都還沒想過要多管閑事。但這串哈哈哈裏好像內容太多了,聽得他頭腦發熱。
“喂,他不是和你們說了會還錢嗎?放開。”他不耐煩的看著那夥人跟莫曉拉拉扯扯,伸手拽住了帶頭那個人的手。
“喲,哪兒冒出來的?你熟人啊莫曉?跟這兒裝什麼蒜哪?”旁邊跟著的其中一個混混推了把邢北的後腦勺。
邢北殘存著一半的酒意又上來了,也不跟對方廢話,拎起拳頭就是一擊。
對方那三個人都沒想到他會直接動手,被揍了幾拳才開始還手,邢北也不管其他人,認準了帶頭的那個打,其他倆就是打到他他也不停手,反正打在他身上的拳頭有多重,他就要眼前這家夥連本帶利的吃回去。
莫曉也完全沒想到邢北會半路殺出來,自從上次在live house之後他們就沒見過了。
再見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來不及多想那個讓他不快的親吻了,一腳踹在找了根棍子要上去揮邢北的混混身上,開玩笑,邢北那手是要摸樂器的,真被打傷了他這輩子都還不起這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