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能白白還給你啊?”對方言笑晏晏的把衣服往自己懷裏一抱,神情有些嫵媚的說。
這氣氛有點兒奇妙啊,幾個跟邢北挺熟的樂手開始起哄。
“喲邢少,人家不肯就這麼還給你,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
“就是,這衣服就跟繡球的性質是一樣的,你拋出去砸到人家了那就是天降良緣,你還不得以身相許啊?”
“哈哈哈,我看也是,人家這是拿著信物來千裏尋夫了。”
邢北從來不是個掃興的人,看著他們起哄的高興,也不攔著,翹著的二郎腿也不放下了,笑著抓了把汗濕的頭發問對方。
“是啊,那要怎麼才能還給我呢?”
“不是有人說了嗎,這衣服就是繡球,你砸中我了,就得以身相許,做我男朋友。”
那男孩子在眾人的一片口哨聲中把衣服拋還給了邢北,毫不扭捏的說道。
邢北一把接過來,甩掉毛巾,慢條斯理的套上衣服,他那雙最是動人,奪人真心,要人性命的桃花眼,閃著危險的笑意打量對方:“你難道沒聽說過,跟我談戀愛的都好不到一個月的嗎?”
“那是因為你沒碰著我。”
後台這幫看戲的人完全被點燃了,此起彼伏間全是起哄和叫好聲。
挺有意思。
要不是他最近實在沒什麼心情談戀愛,可能還真就考慮考慮,這個類型的他沒談過,看臉反正也算是達到他的美人標準了。
“衣服謝了,下次請你免費看我們演出。”
“真不和我試試?”
“要是下次你再被我衣服砸中的話。”
小魚和阿彭打算跟其他樂隊的人一起去喝酒,邢北沒那個興致,懶洋洋的還坐在後台的休息區跟他們道了別,想著到底去哪兒再找個長期穩定的貝斯呢。周有容退隊之後他們最近的演出都是臨時約的單人貝斯手,錢不錢的不提了,為了配合的默契點每次都要提前不少時間合練,怪浪費精力的。
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手機的通訊錄,思考可以找的新成員,心裏一片煩躁。
“咦,你還沒走啊?”
邢北最近對這個聲音已經耳熟到有免疫力了。
他隻有一個疑問,莫曉到底是打了多少份工?
怎麼哪兒哪兒都能碰到他?
這是這周的第幾次了?
再這樣下去某天他打開家裏的門發現莫曉正在客廳吭哧吭哧給他擦地板說是來兼職做鍾點工的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你每天要打這麼多工,還去參加什麼學生會?”邢北擱在桌上的腿因為莫曉的掃把而暫時放了下來。
“參加學生會比較容易拿國獎啊。”莫曉頭也不抬的專心掃地。
“國獎?什麼玩意兒?”
“國家獎學金,八千塊呢。”
邢北的第一反應是,就八千塊??
“你真這麼缺錢?”
“是呀,邢少。”如果說上次還是邢北多心,那這次他能百分之百肯定,莫曉這聲邢少裏就是帶著戲謔的。
邢北其實一直無所謂別人這麼叫他,最早是他們樂隊有一次去戶外的音樂節上表演,當時同台的有一支圈內可以稱的上是大神級別的樂隊曾經的一張專輯是他爸做的,主唱看到邢北的時候認出他來了,跟別人介紹說這是邢鋒的兒子,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們大家得多多照顧啊。
於是就開始有人喊他邢少了。
愛叫什麼叫什麼,邢北懶得上去讓別人改稱呼。
何況就算稱呼改了也來不及的了,反正現在圈子裏都知道他是邢鋒的兒子。
難免也有很多人在剛接觸他的時候覺得好多場子無非就是給他爸麵子,他們樂隊才會被邀請。這種事情多說無益,越解釋越顯得心虛,用不著去反駁什麼,直接用作品說話就成。
東西好聽,自然就被認可了。
至於邢不邢少,根本無關痛癢。
邢北真就一直是這麼想的。
但是莫曉叫他邢少,一次比一次讓他覺得刺耳。
他那把遠比他臉要吸引人的,音質清透的嗓子,帶著一點疲憊和嘲弄的情緒,叫他邢少,好像是自說自話的在把邢北劃入不諳世事愚蠢無知的範圍。
莫曉盯著地麵的視線裏多出了一雙修長的腿。
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對方拎著領子拖直身體,被迫接受了一個吻。
邢北用舌頭撬開他緊閉的唇,惡意的在裏麵攪了一圈又很快的退出來,如同遊戲。
“不許再這麼叫我。”
莫曉聽見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