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畫,展開,正是宋齊羽女裝的模樣。宋齊羽驚訝萬分,轉而,沉聲問:“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知道自己是誰?”女子收起畫像,淡淡道。聞言,宋齊羽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女子沒有回答,隻問:“剛才我有聽到鈴鐺的聲音,你可否給我看看?”宋齊羽疑狐,解下了那兩條鏈子。
女子仔細打量著銀鏈,秀美逐漸緊蹙。“這不是普通的鏈子,你從哪裏得來的?”
“應該是一直就戴著的吧?抱歉,很多事我忘了。”
女子晃了晃手鏈,頓時一陣叮當響。“這鏈子上的鈴鐺很特別,每一個都不一樣,可以隨意組合搖晃,發出不同的聲音。此外,每一次鈴鐺響,都同時有兩種聲音存在。一種是我們現在聽到的,一種是很微小的,平常人幾乎聽不到。”
宋齊羽愕然:還有這回事?話說,蛇幾乎是沒有聽覺的,貌似隻能聽到頻率很低的聲音,難道,這手鏈就是靠這個來驅蛇的?
“這應該是用來訓什麼東西的。”女子猜測著。宋齊羽點頭:“是蛇。”
“蛇?”女子微微轉眸,“我曾經認識一位女子,她與蛇也頗有關聯。聽她說,她從小,便受到蛇的保護,似乎,還懂一些蛇語。”
“懂蛇語?這世上還真有這種人?”宋齊羽嘖嘖稱奇。
“嗯,她叫柳芽兒。”女子說著,目光落在宋齊羽臉上。但見他驚呼:“什麼,柳芽兒?”
“怎麼,你認識?”女子轉眸,一道精光閃過,“其實,你們長得挺像的。”
“嗬嗬,是嗎?”宋齊羽頗有些不自然,隨口問道,“那她是哪裏人啊?”
“她自小在柳江城長大,不過,她不清楚自己的身世。養大她的姥姥曾告訴她,當年天上一道藍光落下,等那姥姥走過去的時候,便看到她躺在繈褓中,哇哇大哭。所以,那姥姥一直認為,她來曆不凡,從小便很疼她。”
藍光?宋齊羽一怔,瞬間想到之前秦伽國之事,他所做的那個夢。夢裏,一藍衣女子,將自己的兩個孩子化作兩團藍光,分散天際,難道……
“你與柳芽兒,應該關係匪淺吧。”女子微垂眼簾,語氣肯定。
“我可不是她兒子。”宋齊羽下意識擺手。
“哦?那是什麼?”女子這下,但是顯得有些意外。宋齊羽扯了扯嘴角:怎麼就脫口而出了?不過讓她知道也應該沒什麼吧?“我想,我是她姐妹的兒子。”
錯不了,那藍衣女子恐怕就是柳芽兒和這具身體母親的母親,如此一來,那藍衣女子消失前跟我(她外孫)說“對不起”就說得通了。也就難怪我跟軒皇子會長得像了——他們的母親是雙胞胎吧。
那,我們跟那藍衣女子長得像麼?她應該就是秦伽國最後一位聖女吧?可惜夢裏、現實中都沒看清她的長相。
“姐妹?”女子眼眸轉深,“這世上,還有一個與柳芽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麼說,你與軒皇子是表兄弟?”
宋齊羽神色一僵:“你、你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啊?”
“青月。”女子笑了笑,轉身躍出窗外,“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你的事,我不會說出去,後會有期!”
“哎!”宋齊羽暗自蹙眉:她到底是敵是友啊?等等,她認識柳芽兒,可她看起來年齡不大啊……這是怎麼回事?
青山外,竹舍涼園,翠林成蔭。兩個身影相對而坐,飲茶聊天。長發隨風飄起,墨銀交疊。忽而,茶水微蕩,銀發之下,那絕麗的容顏,泛起一絲詫異:“他們是表兄弟?”
“嗯,這是我無意問出來的。恐怕當年,柳芽兒還有個同胞姐妹。兩人各生了一個兒子,長相一致。”
“這就奇了,”鳳傾雪雙手環胸,“就算是雙生兒,也不可能再次生下容貌一致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