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羽猶豫著，最終一口一口喂給李析。
“朕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李析定定的望著宋齊羽，嘴角微翹，“朕第一眼見你，就知你心善。”
宋齊羽自嘲的笑了笑：“人善被人欺。”
“你是指朕麼？”李析輕歎一聲，幽幽道，“朕明白，對你是過分了點。可是，朕是真心想寵你。”
“我並不是誰手中的玩物。”宋齊羽抬眼，語氣略顯生硬，“我不是皇上的妃嬪，不需要皇上的寵愛。”
李析笑容一僵，望著宋齊羽，語氣微冷：“那麼母後呢？你能接受母後，為何不能接受朕？”
宋齊羽苦澀一笑：“我沒有接受誰，我沒的選擇。”
李析眼眸一暗，許久，歎氣道：“母後是不會對你放手的，就算是朕，也不能把你從她身邊搶走。這些年來，朕都不知，她有沒有把朕當成她的兒子。
嗬，或許從朕在她肚子裏的那一刻起，她便認定朕是多餘的。這天底下，有哪個母親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眼中，微微閃過些許痛苦之色。“朕，不過是個傀儡，這青聖皇朝，從來都不屬於朕！”
宋齊羽訝然，他沒想到，眼前這個行事瘋狂的皇，有如此脆弱的一麵。也對，褪去一代帝王的光環，他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要是擱在現代，恐怕還在讀書呢。如今，卻要麵對這麼多事，承受這麼多苦難，唉！
“軒兒，朕的日子，比你好不了多少，甚至，還沒你好。至少，母後對你上心；至少，有那麼多人在意你；至少，你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而朕，什麼都沒有，如今，這副軀體，也不知能拖到幾時。罷了，與其這麼無趣的活著，不如早點死了的好。”
宋齊羽心下一動，他不禁開始同情這個苦命的帝王。“說什麼傻話？你沒聽過一句話麼？好死不如賴活著。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活著，至少還能感知這個世界。”
李析微轉眸光：“是嗎？你是這麼想的？嗬，之前你不是還想讓朕殺了你麼？”
宋齊羽一愣，默默低下頭。
李析勾了勾唇，伸手抬起宋齊羽的下巴：“是不是很恨朕？”
宋齊羽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隨即搖頭。李析嗬笑一聲，指腹輕輕劃過宋齊羽的臉：“軒兒，可不可以抱抱朕？”
宋齊羽訝然，抬頭看去，隻見李析攤開雙手，靜靜的望著他，眼眸中，帶著一絲期盼。唉，最受不了這種眼神了。宋齊羽暗自蹙眉，上前，輕輕抱著李析：“可以了嗎？”
“沒。”李析收緊手臂，尖瘦的下巴輕輕抵著宋齊羽的肩，一股淡淡的溫馨繞於心田。“軒兒，你知不知道，朕以前從來沒真心想要對一個人好過，直到遇見你。”
宋齊羽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回答。“皇上，玫貴妃對您是付諸真心的。”
“朕知道，可朕對她沒感情。”語氣，略顯淡漠，“皇後是母後的親侄女，朕不喜歡。玫貴妃是大學士白呈墨的女兒，朕討厭白呈墨，自是不會看上玫貴妃。
軒兒，你知不知道，朕從來沒有對她們笑過，除了被母後逼著行房，朕也從來沒有抱過她們、親過她們。朕討厭看到她們，討厭她們的臉！”一席話，說得宋齊羽愕然。“所以，”李析側過臉，唇輕輕掠過宋齊羽的耳際，“與朕第一次親吻的人，是你。”
宋齊羽嘴角微抽，難怪那次人工呼吸後，他會有那種反應，原來如此。
“軒兒，你是朕真心相待之人，朕喜歡你……”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癢癢的。
宋齊羽下意識的移開身子。
“不要拒絕朕。”帶著一絲祈求，李析緩緩覆上宋齊羽的唇，舌尖，一點點探入。
心，劇烈的跳動著。宋齊羽緊緊揪著衣袖，想推開他，卻有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