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戴了什麼?”鳳傾雪邊說邊拿起來看,片刻,臉色有些不自然,“醉花香鐲?”當即,目光轉深,“哼,難怪他們這麼快就追過來了。”
話音未落,一龐大的黑影突的從天而降,隨之,兩柄大斧泛著冷光朝鳳傾雪砍來。鳳傾雪微微側身,斜眼看去,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力氣不小,不過可惜,動作太笨。”
“你!啊——”樊程雙臉漲得通紅,舉起大斧狠狠劈去。
鳳傾雪挑眉,也不著急,站在原地不動,待大斧劈下來時,兩指輕輕一夾,那兩柄大斧便如同嵌入山石般無法動彈。
這時,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劍挑而上,令鳳傾雪不得不鬆開手,是司徒風。“嗯,這功夫不錯,比那拿菜刀的要好。”
“臭小子,你說誰拿菜刀?”樊程氣得直瞪眼。
鳳傾雪勾了勾唇,轉眸,見不遠處,一人騎在馬上,麵具下,眼眸深暗。登時眉頭微蹙,笑道:“看來,今夜是不宜出門,走了。”語畢,飛身離去。而樓蘭等人,早在他們打鬥之際,便悄悄溜了。
“軒皇子,你沒事吧?”說話的,是餘容卿,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跳出來的。
宋齊羽點頭,抬手問:“這個醉花香鐲,究竟是幹什麼用的?”
“這……”餘容卿看向穆軼然,卻見他一拉韁繩,走了。“軒皇子,我們邊走邊說。這醉花香鐲是多年前一位能工巧匠雕製的,運用的是當世最複雜最巧妙的機關術,一旦扣上,除非把手剁下來,否則得戴一輩子。”
“一輩子?”宋齊羽訝然,甩了甩手腕:我可不想把手剁了。
“嗯,因為它的開解之法藏在鐲子內部的四個地方,戴在手上時解不了。而且鐲子本身含了不少的千年玄鐵,刀劍不斷,所以取下來隻有那麼一個方法。”
宋齊羽聽完,沉默,說了這麼多,也就一個結果咯:要麼剁手,要麼戴一輩子。“為什麼它有香味?”
“鐲子裏麵摻了一種帶了異香的東西,它能吸引一種小飛蟲——雪蛾,也就是說,無論戴鐲子的人在哪裏,雪蛾都能帶路。”
宋齊羽詫異萬分:“這就是你們來得這麼快的原因?”難怪剛才鳳傾雪的表情那麼不自然,他是知道這鐲子的。唉,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別想逃脫那老女人的掌控了?……
暗室,樓蘭垂首而立,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些許汗珠,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太重。麵前,狄墨微眯著眼,周身散出濃烈的殺氣。“鳳傾雪那小子,真夠難纏!”
“是屬下辦事不濟,有負主上所托,還請主上責罰。”樓蘭深吸口氣,壓抑著疼痛請罪。
“罷了,你都傷成這樣,還罰什麼?”狄墨緩了緩語氣,“待會去拿一粒聖茸丸,好好養傷。”
樓蘭眼眸一亮,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是,多謝主上。”
“對了,之前讓你派人去查那個叫青月的女人,有消息了麼?”
“回主上,那女人很神秘,來去無蹤,我們的人隻查到,她在山穀崩塌後,便與鳳傾雪分開,不知去向。至於她的身份,”樓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狄墨,“查不到。”
“查不到?她究竟是何人?”狄墨一甩袖,低沉著聲音說道,“武功那麼厲害,內力深厚強勁,根本不像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該有的,江湖上也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
“主上,我們或許可以從鳳傾雪身上下手。”
“哼,他們看起來關係匪淺,這下,清絕宮可是更難對付了。”
樓蘭暗暗蹙眉,臉色逐漸凝重……
趕了半個多月的路,穆軼然一行人到了萊州城,這裏離青聖皇朝的都城(藍城)不遠,騎馬大概就七八天的功夫。
萊州城知府方誌慶早已做好準備,迎眾人入府。趕了這麼多天,宋齊羽早已累得不行,一到房間就趴下睡了。
是夜,酒席豐富,歌舞不斷。穆軼然坐在上座,目光平靜的看著大廳中的表演,不時側頭與方誌慶交談。宋齊羽匆匆入席,見此情景,小聲對鐵雲說:“這知府真是下血本啊,又是好酒好菜,又是歌舞美姬,巴結的也太明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