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搗鼓了這麼些天,有沒有弄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啊?將軍可等不了太久!”樊程雙手叉腰,率先嚷道。
宋齊羽看了他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個細長的、巴掌大的瓷瓶:“這是那幾匹馬中,身體狀況最好的那匹馬的血,凝固的。”
“血?”眾人微愣,樊程雙眼大睜:“你別告訴我,這血就是解蛇毒的!”
宋齊羽沒有說話,讓鐵雲抱來一隻小兔子,給它喂了適量的蛇毒。很快,兔子有了中毒反應,抽搐、嘴角流出黑血。
宋齊羽立刻掏出一枚簡易的鐵的注射器(這便是之前宋齊羽要紙筆的原因,畫下注射器的模型,讓人找最好的鐵匠製作。雖然針頭不細,但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見他從瓷瓶中吸了大量液體,注射到兔子體內。許久之後,兔子的狀況開始好轉。宋齊羽暗自鬆了口氣,淡笑道:“成功了。”
眾人訝然。軍醫上前仔細檢查那兔子,嘴裏不停地歎道:“奇了,真是奇了。軒皇子,你真厲害!”
“那還等什麼,趕緊給將軍弄啊。”樊程依舊大嗓門。
“知道了。”宋齊羽衝樊程一努嘴,轉身進了內帳。眾人紛紛跟上。
軟榻上,穆軼然雙目緊閉,直至此時此刻,那麵具依舊沒有摘下。那發黑的嘴唇,緊緊抿著,沉睡了這麼多天,整個人,恐怕已經虛弱不少。
宋齊羽用烈酒給注射器和穆軼然的手背消了毒,而後小心翼翼地打了一點進去。“你這打了多少啊?夠不夠?”樊程唧唧歪歪道。
這個男人,怎麼比女人還八婆?宋齊羽按捺住要爆發的衝動,微笑道:“要先皮試一下,若是將軍的身體接受不了,這一針下去,出了什麼問題,你負責啊?”樊程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將軍中蛇毒這麼久,身體肯定很脆弱,要一點一點慢慢注射,好讓將軍的身體承受得住。”宋齊羽說著,叫來軍醫,查看穆軼然的情況……
“將軍醒了,醒了!”聽著樊程那興奮的叫喊,宋齊羽挑眉,挖了挖耳朵。眾將領紛紛圍上去,與穆軼然說話。宋齊羽坐在一旁,開始發困。這些天為了解毒劑的事,忙上忙下,都沒好好休息,這事一解決,困意便來了。
“喂,將軍問你話呢!”突地一嗓子,把宋齊羽嚇得腦子瞬間清醒。他幽怨的看了眼樊程,轉眸望向穆軼然:“將軍要問我什麼?”
此時,穆軼然的精神已然好了不少,嘴唇逐漸紅潤,眼神也恢複清明。“這解藥是怎麼來的?”他語氣平靜的問。
“就是,之前都不讓我們問,搞什麼神秘?”樊將雙手叉腰,不滿的斜睨了眼宋齊羽。宋齊羽嘴角微抽:隻有你一個人問個不停吧?
“軒皇子隔段時間便給馬兒喂食蛇毒,最後也是用馬兒的血救了將軍,莫非這馬兒體內,能產生解藥?”餘容卿笑問。
“嗯,餘先生猜到了大概。我給馬兒反複喂食蛇毒,是為了讓它們體內產生抗蛇毒的抗體,這種東西存在於血液的血清中,所以我取的是血液凝固後上麵一層的液體。”
“抗體?”眾將領異口同聲,顯然不懂這個現代名詞。
“額,嗯,這是身體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隻要入侵的毒素量不多,機體的自身免疫就能對付得了,還會產生相應抗體。這個過程比較複雜,我就不說了啊。總之一句話,將軍現在沒事了,別再怪我、衝我擺臉色了。”說著,宋齊羽擺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穆軼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轉而望著樊程。樊程早已弱弱的低下了頭,似做錯事的孩子。
餘容卿輕笑一聲:“如今將軍醒了,沒有人會再怪你。”頓了頓,他扭頭對穆軼然道,“將軍,您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沒趕多少路。太後已經派人來催了好幾次了,您看是不是……”
“嗯,你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