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聖醫再見,我會想你的哈。”宋齊羽招招手,笑道。
想你?隨口的一句話,說得風行雲和蘇盛天兩人,又各自不自在。
馬蹄聲起,塵沙飛揚。風行雲站在原地,終於卸下了那抹淡然的笑,眉宇間露出深深的不舍與落寞。這一別,何時能再見?還是,永遠都見不了?
……
傍晚時分,陽城中來了一夥人,正是熙娘所帶領的人。
走在大街上,忽見街頭貼著幾張女子畫像,熙娘眯了眯眼:“我怎麼覺得,那畫像上的人有些眼熟?”
正說著,旁邊傳來議論聲。
“這漂亮姑娘是誰啊?貼在這裏,是犯了什麼罪嗎?”
“小夥子,你剛進城吧?”一老者問。
“嗯,怎麼了?”
“難怪不知道。這啊,是前天晚上,在武安侯壽宴上,跳舞的美人兒呢。之前,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之後,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所以武安侯懸賞找人呢。”
熙娘微微蹙眉,再仔細打量著那畫像,猛然間想到,這不是上次中了黑煞的那個男人嗎?當即對身邊一人說:“你,去打聽打聽那個壽宴。”
片刻後,那人回來了,將打聽到的情況告訴了熙娘。
“溪穀聖醫的隨從替舞,結果被人替?這倒是件新鮮事。”熙娘冷笑一聲,“沒想到,那聖醫的隨從,還有這本事。”
“聽說那隨從長得瘦瘦小小的,舞跳得很不錯,穿上女裝,戴上麵紗,竟是與女子無異,隻是容貌上差了點。”
“哦?”熙娘轉了轉眼珠,“話說,自那小子中毒離開,便一直沒有追查到他們的行蹤,莫非,是被那聖醫救了?那聖醫身邊的隨從,有帶佩劍的嗎?”
“好像沒有,而且他們看起來都很普通,不像是我們要找的人。領主這麼問,莫非是覺得,他們假扮成了那聖醫的隨從?這隨從替舞被人替,本就是同一個人?”
熙娘冷哼:“不錯,他們身邊不是有個醫術高明的聖醫嗎?說不定是用了什麼方法易了容。這樣吧,我親自去許家查看一下。”
夜幕降臨,許彩雲坐在房中,怔怔出神。
李小蝶擺弄著那套衣裙,神色間,亦有些落寞。不過走了半日,便這般不舍,看來,這些天的相處,有些情,已然進駐心底。
“小姐,你說他們多久才會來啊?”
許彩雲微微轉眸:“你難道希望我們誰有個病痛,再把聖醫請來?”
李小蝶急忙擺手:“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何況,誰說一定要病了,才能請聖醫來?”
許彩雲笑了笑,微搖頭:“就算聖醫來了,他們兩個也不一定能來。”
“為什麼?”李小蝶頓了頓,聯想到風行雲前晚說的話,道,“小姐是說阿齊吧?”
許彩雲挑眉:“那‘宋大哥’也是。”
“嗯?宋大哥?”李小蝶撓撓頭,“他不是一直跟著聖醫的嗎?”
“不,他和阿齊一樣,也不是聖醫的隨從,甚至根本不姓宋,他姓蘇。而且,我猜想,他應該也易了容。”
“啊?”李小蝶深感意外,“怎麼會這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許彩雲輕歎一聲:“不知道,許是在躲避什麼人吧。”
李小蝶眨眨眼:“那今天他們離開……”
“雲中嶺不是通路了麼?”許彩雲撚了撚胸前的長發,幽幽道。
李小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小姐的意思是,他們跟著聖醫呆在我們這兒幾天,是為了等雲中嶺通路,然後北上?”
許彩雲垂下眼簾:“嗯,應該是這樣。”
李小蝶撇嘴,似有些落寞:“那、他們還會不會回來啊?”
許彩雲聳聳肩:“不知道。”
李小蝶低下頭,暗暗咬唇,眼角,似乎泛著一絲淚花。
房外,一身影藏在暗處,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小橋流水,月落霜華。潘慕岩負手而立,望著那幅畫像,眼眸深邃。
“一直都沒有消息,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我到底,怎麼才能找到你?”
仰天長歎,曾經離得那麼近,卻又消失得那麼徹底,真叫人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