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再過來我就……”
段震天背靠穀底的大山洞,裝出一副瑟縮的樣子,到最後幹脆鑽到山洞裏去了。
“追!”到了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怕段震天耍手段。二當家右手一揮,帶頭向前衝去。
“嗥——”
山洞內陡然傳出一聲嚎叫,如怒雷炸響,震得四壁石屑紛落如雨,一股振波掃蕩而出。霎時,幾個六級武士在猝不及防之下,像樹葉一般倒飛而出。
一隻身長六米多的豹形魔獸滿身金錢花紋,長著血盆大口,尺長的獠牙閃著森森白光,如一道閃電夾著驚天的威勢,向著洞口直撞而來。
“哎呀,不好!”
二當家一聲驚叫,來不及抽劍,匆忙調集五成水係鬥氣,一拳轟出,彌漫著半尺長的藍色光暈,竟然威力不俗。
可是,同為八級巔峰的修為,人類本就不如魔獸,何況豹形魔獸又是蓄力而為,結果當然就在預料之中了。
“砰!”
巨大的豹爪和拳頭猛然來了個親密接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山洞一陣顫抖,仿佛發生了一次小型地震。
二當家感覺右臂一震,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順著手臂傳來,將他像一發出膛的炮彈般推出了山洞。
“二當家,你怎麼樣?”
二當家“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又急忙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可還是顯得動作瀟灑,形象狼狽,一縷血絲從嘴角流下來,看起來受了一點內傷。眾傭兵一擁而上,焦急地看著二當家。
大家隨著二當家的目光盯著山洞,隨著豹形魔獸衝出山洞,又有幾隻七級魔獸魚貫而出,一時虎嘯猿啼,蹄聲震天,聲威駭人。
“走!我掩護!”二當家畢竟久經戰陣,處變不驚,抽出寶劍,果斷下令。
身後的二十多個傭兵馬上後隊變前隊,轟然退去。七八頭魔獸在豹形魔獸的帶領下步步緊逼,猶如貓戲老鼠,不斷咆哮威懾,卻不馬上進攻。
二位當家正在奇怪,不知所以,剛逃走的傭兵們又神色張皇地一起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驚恐地大叫。
“又怎麼啦?”二當家情知不妙,心裏也打起鼓來。
“穀口已經被魔獸封鎖了,我們逃不掉了!”
二當家心裏一沉,看來今天凶多吉少了。細思起來,這一切都要怪黃毛那個狗東西,沒事幹嘛要在驅魔鎮去惹兩個美女?
在歐亞大陸,有錢什麼美女找不到?去惹美女就算了嘛,挨了揍竟然還三番五次去報複。傭兵團也是鬼摸了腦殼,還鬼使神差地為他撐了腰,原先想來對方最多不過是一個c級傭兵團的背景,還不是一個軟柿子,任憑自己想怎樣捏就怎樣捏!哪想到……唉,一切悔不當初啊……
“黃毛呢?”二當家越想越生氣,恨不得把他立即抓起來變成太監,免得再精蟲上腦,到處惹禍。
“剛才進穀的時候,他說在路上吃壞了肚子,方便去了!”
“這個狗東西!還真是奸猾!看我……”
形勢不容二當家再去管黃毛的事了,魔獸完成了合圍,已經開始了鋪天蓋地的總攻。豹形魔獸和魔磁獸王者直取二當家和狼四當家,其餘魔獸則露出了鋒利的爪牙,猛撲其他二十多個傭兵。
“兄弟們,不想進魔獸肚子裏的就拿起你的武器,殺!衝出一個算一個!”二當家絕望地帶頭迎向了豹形王者。
眾傭兵隻能怪自己出門前沒有看黃曆,想投降都找不到對象,他們多麼想說:
“虎哥哥哦,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你饒了我吧!”
“豹大爺啊,我在刀劍上跳了幾十年舞,至今還光棍一條,連媳婦都還沒找,你不要吃我嘛!”
“熊祖宗,我打家劫舍幾十年,存了不少錢,還沒來得及用出去,你老就高抬貴口,行不行?”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這個司空見慣的投降場麵都成了奢望!因為要對天上飛禽魔獸投降,沒有人懂鳥語;要對地上的走獸類魔獸投降,又沒有人懂獸文。既然逃生無望,大部分傭兵又恢複了凶殘的本性,挺起刀劍投入了戰鬥。
藍天,白雲,鮮花,綠草,青山,幽穀。
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美好,這本是一個避世隱居的天堂般的地方,此時發生的一切卻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砰——啊——”
“哎呀——我的腿!”
“嘶嘶,嘶嘶——不要過來,我不要進蛇肚子裏!”
整個山穀陷入了一片混亂,到處都是魔獸的影子,一時間,虎嘯猿啼,蛇竄狗跳,刀劍飛舞,鬥氣縱橫,鮮血飆射,殘肢拋飛,哀嚎遍野……在這絕對的暴力麵前,平時驕縱跋扈的傭兵們變成了一隻隻可憐的跳蚤,做著垂死的掙紮!
少頃,戰場大局已定,隻剩下了兩處最為關鍵的戰圈,兩位平時高高在上的當家和兩個魔獸王者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