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漫漫,長亭樓閣,人影攢動。
棕色的柱子上麵暗紋著渺渺雲朵的模樣,紅色的輕紗飄飄揚揚,好像要遮住每一個人的視線,大臣們的家眷穿著五彩斑斕的衣服,頭上戴著金銀首飾。
陽光透過紅色的輕紗,在地麵上投射出紅色的影子,紅色的影子隨著風吹紅色輕紗的變化而變化,金色的陽光灑在桌子上,灑在地上,灑在人身上,無孔不入。
人影攢動,本來是慌亂的場景,但是白冉染感覺周圍很安靜,那些攢動的人影好像也放慢了步伐,那些吵鬧的聲音也漸漸消失,周圍的一切都變的恍惚,此時,眸子裏麵隻有另一個人的眸子的倒影。
白冉染愣了兩三秒之後才找回自己的元神,視線立馬撇到一旁。
白冉染將視線撇到一旁,才發現自己這個動作有多麼的心虛,對了!自己心虛什麼?白冉染眨巴眨巴眼睛,她好像連剛剛那個眸子的主人都沒看見啊!
天!白冉染你的定力呢?撞進一個眸子就失魂落魄成這樣!
有沒有做虧心事啊!
白冉染定了定神,猛的抬起頭,往向那個地方——
高貴的紫色袍子首先入了白冉染的眸子,雪青色的腰帶做工簡單,卻透露大氣的味道,在往上看,入眼的便是泛著冷光的白色麵具,為什麼要說泛著冷光呢?因為白色的麵具戴在臉上感覺高冷不可靠近,就如雪山頂處的雪蓮一般,冷豔高貴。
白冉染看到此人的時候便認出了他,他就是那個時候白輕嫻想誣陷自己清白時,放在床上的男子,看起來他也是被宴會邀請來的,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最後緋聞男主角不是他,而是換成張二了呢?
白冉染冥思苦想,最終隻能給出這麼一個解釋——大家公子旁邊都有著隱身侍衛更隨嘛,應該是侍衛帶走了他。
因為白冉染算是和這個男的熟悉,而且剛剛這個男的還看著她,於是此時白冉染也打量著這個紫衣男子,眼神毫不掩飾,打量的痛痛快快。
這時白冉染放開了開始打量,但是這個紫色衣服的視線明顯有飄到別的地方了,不去打量白冉染。
紫色衣服的便是陌阡初,白冉染“火熱”的眼神陌阡初當然感受到了,他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但是還是不回眸看向白冉染。
雖然陌阡初沒有繼續看向白冉染這邊,但是飛易卻不時的朝白冉染這邊望去。
誒喲我天!這一個姑娘家為什麼一直盯著主子看啊!
雖然這姑娘有可能成為未來的主母……
但是這等“火熱”的眼神,現在的人們都這麼奔放了嗎?難道是自己勤於練功,沒有好好流連於這大千的花花世界,從而落後了?
誒!沒想到主子的愛情都這麼奔放了!
…… ……
白冉染看了紫色衣服半天,發現紫色衣服的人一點點動靜都沒有,反倒是她,盯著那個紫色衣服盯了大半天,盯的眼睛都疼了,白冉染不高興的撇撇嘴,手揉了揉幹澀的眼睛。
切……莫名其妙的紫色衣服。
這個時候,關於那些亂七八糟的婚約也都弄完了,大殿上麵的人也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麵,白冉染理所當然的也坐在自己剛剛做的地方上麵坐著,等待著其他女子的表演。
解除婚約對大殿上麵有些人認為是小插曲,也被有些人認為是今天最重大的事情。
對於白冉染更多的就是輕鬆了,就像是一個重重的包袱終於甩掉了一樣,她撐著下巴聽著別人的閑聊,閑聊裏麵的內容少了對她的諷刺。
少了諷刺的原因應該是她和太子解除婚約了吧?和太子解除婚約,就說明她不再是準太子妃了,也沒有爭搶太子妃的機會,別的姑娘們對她的敵意也就少了一點。
“我曾看見別的女人被拋棄之後都是哭的梨花帶雨,而你卻是笑的滿臉春風。”解決完婚約的醉無憂回來看大多數人是隨便坐的,於是醉無憂便坐在白冉染旁邊了。
其實解決婚約這個問題也很簡單,重新弄個字據,上麵再印上兩個當事人的指紋便可以了。
白冉染感覺身旁有風刮過,抬起頭便看見已經坐在自己旁邊凳子上的醉無憂正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我在笑?沒有吧?”白冉染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怎麼沒感覺自己在笑呢?而且……笑的滿麵春風,白冉染想一想便覺得惡寒。
“嗬嗬。”醉無憂被白冉染摸自己臉的這個表情都笑了,伸出手本想過去摸一摸白冉染的頭發,但是看著白冉染離自己距離遠,而且臉上還有一些生人免談的表情存在著,醉無憂伸出的手僵了僵,收手回來尷尬的摸著自己的鼻子。